&ldo;见你睡了,他们便走了,二叔二婶回自己院里,玲儿陪着娘在松鹤院守岁。&rdo;白泽伸手,给沐萦之端了一碗川贝枇杷露过来。
沐萦之张嘴,由着他喂。
每日睡醒的时候,是最容易咳嗽的时候,总觉得睡一觉过后,嗓子眼里堵着什么东西,非得用力咳出来不可。屋子里常备着温好的川贝枇杷露或是冰糖雪梨汤,白泽照顾了她这么久,早已摸清了她的生活习性。
&ldo;外面是什么声音?&rdo;沐萦之问。
&ldo;刚过子时,城楼那边放了烟火。&rdo;白泽拿帕子替她擦了嘴,&ldo;你想看吗?&rdo;
&ldo;子时?那我醒的真是时候。&rdo;沐萦之说着,双手撑在白泽的手上坐了起来。
&ldo;想看?&rdo;
&ldo;嗯。&rdo;沐萦之点头,伸手将身上的狐裘拉起来搭上。
白泽沉吟片刻,其实给沐萦之拿了一顶帽子,将她大半张脸遮挡住,这才将她从榻上抱下来,径直走到了窗边。
推开窗户,一股清凉便从外灌了进来。
好在廊下挂着挡风的纱帐,挡住了大部分的冷风,屋外还有给丫鬟们准备的暖炉,虽比不上屋里暖和,但也不冷。
饶是如此,沐萦之还是缩了缩脖子。
隔着纱帐,根本看不清那些焰火的形状,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半空中的火光。
不过沐萦之清楚,白泽是绝不会让她出门去看的。
城门焰火是京城里每年除夕都会有的盛会,小时候,沐相会带着一家人登上城楼,那里是观看焰火最好的地方,每一朵火花都会在头顶上绽开。但沐萦之觉得此时远方若隐若现的火光,比起那又大又炫丽的烟花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ldo;萦萦,先泡脚。&rdo;白泽伸手拉上了窗户,将沐萦之扶坐到椅子上。
如今是冬天,大夫让沐萦之尽量减少沐浴时间,改成了每晚泡一次脚。
水是丫鬟们烧好的老姜水,白泽走出屋外,提着水壶进来,将水倒进脚盆里。
只要他在家,沐萦之屋里就没有留丫鬟,反是都是白泽亲力亲为。
沐萦之并不与他客套,只待他放好水后,轻轻把脚放进去。
&ldo;合适吗?&rdo;
&ldo;不冷不热,刚好。&rdo;沐萦之道。
白泽点了点头,坐到了沐萦之旁边,又翻起了他先前没看完的那本书。
沐萦之病了这么久,书架上的书都被白泽看了一半。
&ldo;将军,每日陪我呆在思慕斋里,觉得憋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