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倾斜的飞机里,冬子眼前浮现出藤井和气的脸。
过了八月半的札幌,已没有了盛夏的逼人暑气。
白云飘浮的远空,纯净辽阔的糙原,都让人感觉到了秋天悄然临近的脚步。
半月之前,天气还异常炎热,超过三十度。当时着实令本地长大的孩子吃了一惊。现在正午也就二十二、三度,早晚穿短袖都觉得凉意袭人。
到达札幌的当晚,冬子从旅行箱里拿出带来的开司米穿上,上了街。
&ldo;这里我也是久未光顾了。&rdo;
贵志这样说着,领她进入薄野一家专门的蟹餐馆。虽然夏天不是盛产蟹的季节,但店里却依然是既有全蟹拼盘,又有煮蟹壳。而且,从汤到饭全部都放蟹。
吃过饭,两人在薄野溜达了一会儿,便进了酒吧。
贵志与冬子一起时,从不去那种女人很多的俱乐部,总是到那种顶多只有一两个女人的有柜台的酒吧。
&ldo;好久不见。今天刚到的?&rdo;
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妈咪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迎上来,看样子这里贵志也来过多次。
&ldo;听说要开学术会议,我就想您应该会来的。&rdo;
老板娘热情地跟贵志寒暄,同冬子也打了招呼。她块头挺大,看样子是个性格开朗,坦率诚恳的人。
在那里喝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出来时已经十点了。
因为是星期六的晚上,街上有很多年轻人。在霓虹灯下,随着人流往前走,会使人产生恍如在东京一样的错觉。
但一拐上小道,被清冷的夜风一吹,便会立刻觉知这是在北国的街道上。
冬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感伤起来。
不知是来到这人地两生的北国的缘故,还是这是自与船津分别后的第一次旅行,她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ldo;到旅馆有十分钟路程,咱们走回去吧?&rdo;
出了店门走出二、三百米后,贵志提议道。
冬子点头赞同,她与贵志并排而走。
走了两、三分钟,出了繁华街道,行人骤然少了很多,寂寥空阔的大街上,秋风飒飒吹过。
&ldo;很久没看到过这么绚烂的夜空了。&rdo;
冬子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夏天匆匆而过,天空澄彻清明,星星仿佛一伸手便可摘到。冬子主动挎住贵志的胳膊问道:&ldo;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rdo;
贵志没有马上回答。又往前走了走,来到了道路转弯处。
&ldo;别问为什么。不需要特别的理由。&rdo;
&ldo;一个曾一度分手,不正常的女人,值得你特意带她来札幌吗?&rdo;
&ldo;你是说我给你添了麻烦。&rdo;
&ldo;不是这个意思。可以带来的女人,不是有很多吗?&rdo;
&ldo;你嫉妒了?&rdo;
&ldo;不是。&rdo;
冬子一直在观察贵志身边的女人。除了她太太之外,贵志还跟好几个女人有来往。
冬子并不是要指责他。贵志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她也未必就很开心,有女人,她也无所谓。况且,现在的冬子也没有权利说他什么。
&ldo;那不就没事了。&rdo;
&ldo;可是,我总觉得奇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