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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兰德尔哈哈地笑了，他拿开了手。布鲁斯手上的那枚戒指露出来，银色的很是显眼。

金发特工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道：&ldo;我喜欢你，布鲁斯，所以我很高兴，你觉得我不同。&rdo;他看着黑发男人的眼睛，好像刚刚说出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ldo;如果你想抹杀这样的感情，我完全理解呢。&rdo;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他看着兰德尔：&ldo;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服从的人。&rdo;黑发男人露出一个笑容，道：&ldo;感情很容易成为一个人的软肋，但我并不能要求你抹杀你自己的一部分。&rdo;

&ldo;那么谢啦。&rdo;兰德尔说。

他歪过脑袋端详着布鲁斯，黑发男人一如既往的冷静而威严，只是脸上难得地带了些柔和，而这让他看上去显得疲倦。

&ldo;你累么，长官。&rdo;

布鲁斯将自己靠在椅背上，这样的动作不得不让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兰德尔。他的特工笑容可掬精神奕奕，也许那几天的休假对于兰德尔来说真的起到了作用。布鲁斯扯动一下唇角，道：&ldo;谢谢关心，特工。&rdo;

兰德尔淡淡瞧着布鲁斯，&ldo;断点会被放弃么。&rdo;

&ldo;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詹姆斯。&rdo;布鲁斯道。

金发特工笑了起来，他一只手把玩着布鲁斯的笔筒，嘴上说道：&ldo;哦，对我真诚一点吧，布鲁斯。&rdo;他挤了挤眼睛：&ldo;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他们的死活。&rdo;

&ldo;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把罗特那个家伙弄回来，&rdo;兰德尔道，在说到beta男子的名字时厌恶地撇了撇嘴，又加上一句：&ldo;为什么你放弃断点这样的筹码。&rdo;

断点计划进行的一直谈不上顺利，但其突破性的意义毋庸置疑。断点特工的&ldo;质量&rdo;在特遣处首屈一指，每个断点拿普通特工的标准来衡量都功勋卓著，无疑是布鲁斯在cia晋升道路上重要的砝码。

布鲁斯向后扬了扬头，这个角度让他的颈椎感到一阵酸痛，他重新看向兰德尔：&ldo;我希望这仅仅是来自你的关心，特工，也许我只是有点怀念靴子上沾着沙子的日子。&rdo;他凝视着金发特工，目光复杂。

兰德尔咧开嘴笑了：&ldo;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外勤特工，布鲁斯。&rdo;

兰德尔知道优秀的特工应该是什么样子。他循序地放松着布鲁斯的警惕，像准备发动进攻的豹子，在苇糙中暗暗伏低身形，肌肉凝聚着力量。这个话题显然要比那个&ldo;喜欢&rdo;&ldo;感情&rdo;和&ldo;抹杀&rdo;轻松许多，兰德尔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布鲁斯的脸，那个男人向来苍白的脸色和乌黑的鬓角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从未这样交谈过。

黑发男人靠在椅背上，他看上去放松而困倦，仿佛对兰德尔所有的伎俩和心思毫无察觉。

&ldo;那么，布鲁斯，你放弃过很多人吗？即使你在乎他们。&rdo;

布鲁斯依旧保持着那个对于cia高级长官来说极为罕见的，慵懒的姿势，他听见兰德尔的话也只是轻轻将头侧向一边，棕褐色的眼睛与金发特工对视。

他的特工正在紧张，极度的。布鲁斯很清晰地看见。

他知道兰德尔在紧张的时候又怎样的表现，就像了解自己家驯养的猫咪什么时候拱起脊背什么时候伸展懒腰。兰德尔很少紧张，他总是那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偏又向往那些残酷的鲜血和屠戮，在生死的境地里像个疯子一样。布鲁斯见过他紧张，在多年以前布鲁克林某个蹩脚的蛋糕店里狼吞虎咽的时候，在第一回参加特工考核嚣张地在考官的帽子上打了个窟窿，被告状到他面前的时候，在那些白大褂的包围下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往窗外看的时候。

孩子式的紧张。这让布鲁斯不由得柔软下来。

他慢慢地说：&ldo;我不会放弃我在乎的人。&rdo;

兰德尔微笑了一下，他移开目光，布鲁斯手指上银色的戒指让他舔了一下嘴唇。

&ldo;那你爱过某个人吗？&rdo;

布鲁斯抬眼看他，兰德尔海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看着布鲁斯从手上摘下了那枚戒指。

&ldo;我们不是为了感情存在的，兰德尔。詹姆斯。&rdo;

兰德尔怔楞地看着他，他不能明白。

然后是一个随之而来的亲吻，金发特工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靠着布鲁斯的办公桌坐着，那个男人忽然站起身来，面孔在兰德尔眼前放大，嘴唇相贴。

这是个很正式的亲吻了，兰德尔浑浑噩噩地想，布鲁斯甚至用双手扶着他的后脑来加深这个吻，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自己脑后的头发里慢条斯理的梳理着，玩儿似的抚弄着他的头发的尾梢。

布鲁斯。斯图尔特，亲了他，主动的。

兰德尔眨巴着眼睛，他们离得太近，他可以看见布鲁斯棕褐色的瞳孔里自己茫然的像个蠢货的脸。而布鲁斯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ldo;虽然我很喜欢这个吻，不过，布鲁斯，我不明白。&rdo;兰德尔依旧滑稽地坐在办公桌上，他在这个近乎缠绵的亲吻结束后看着布鲁斯。

而他的长官只是看了他几秒。

&ldo;你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总有一天会被这职业吞噬，詹姆斯，&rdo;布鲁斯道：&ldo;我很喜欢你。&rdo;

兰德尔搔了搔脑袋，金色的头发四下里支楞起来，他看上去烦躁又焦虑，&ldo;你前后两句话都没有逻辑，布鲁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