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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布鲁斯站起身来迎向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医生。

&ldo;这个oga的身体素质很糟糕，但不难看出他曾经接受过高强度的训练，许多地方有陈旧伤。&rdo;班纳医生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双手都被衣服遮住的beta男子，向布鲁斯道。

&ldo;他可以顺利生产么。&rdo;布鲁斯干脆地打断了他。

医生眨了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黑发男人的面前就会变得格外紧张，甚至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ldo;应该可以。&rdo;班纳医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ldo;但我们无法保证他的生命。&rdo;

布鲁斯眯了眯眼睛。他冲着罗特扬了扬下巴，&ldo;照他说的做。&rdo;

班纳再次审视这个站在黑发男人旁边的beta，对方看上去有点狼狈，眼睛里却带着些不怀好意的光芒。

罗特开口，&ldo;我想要保住你的病人，需要为他注射些激素。&rdo;他顿了顿，用那惹人厌烦的腔调继续说道：&ldo;我有药剂的成分。&rdo;

班纳瞪大了眼睛，&ldo;……这不可能，我们要对患者负责，你并不是医生。&rdo;他又转向布鲁斯：&ldo;你和这个oga是什么关系？&rdo;

布鲁斯看了这个忽然来了勇气的医生，声音到算得上平和：&ldo;我是他的伴侣。&rdo;

班纳的后半截话一下子噎在了肚子里，他直愣愣地盯着这个平静冷淡又气场强大的黑发男人。布鲁斯微微提高了音调：&ldo;我授权给这位罗特先生。&rdo;他有些厌恶地扭曲了唇角，但接着道：&ldo;我的伴侣身体比较特殊，罗特之前一直是他的私人医生。&rdo;

罗特咧开嘴笑了。

他知道自己最后会有个什么结局，此刻唯一能引起罗特的兴趣的，就只剩下对那个&ldo;奇妙&rdo;的oga的研究了。罗特向来对自己有种主宰者式的自信，他可以让人抵抗自己的天性，也同样可以让他们从深渊里爬出来。他确信自己做得到这一点。拯救和毁灭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唯一区别的是，他的成果将创造出完美的生命。

罗特向布鲁斯道：&ldo;他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巩固剂可以让他恢复一部分断点特工的体能。&rdo;他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来：&ldo;这种刺激足以支撑着他挺过生产。&rdo;

布鲁斯看了他两秒，&ldo;然后呢。&rdo;

罗特眼睛里是那种他惯有的疯狂又热切的光芒：&ldo;然后我会给他注射我最新的成果。&rdo;他咧开嘴笑了，喉咙里发出&ldo;嘶嘶&rdo;的，可怖的气音：&ldo;那将完全消除当初断点计划手术所造成的影响。&rdo;他冲着布鲁斯挤挤眼睛，露出一个自以为真诚的表情，道：&ldo;那个时候，你将拥有一个全新的，纯粹的oga。&rdo;

布鲁斯神色依旧冷淡，他问道：&ldo;代价呢？&rdo;

罗特扬起下巴，他假惺惺地道：&ldo;特遣处的高级长官果然什么时候都谨慎过人呢。&rdo;他接着说：&ldo;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更何况是这样美妙的科学研究，实验体自然要承担一定的风险。&rdo;

布鲁斯面无表情，但旁边一头雾水的班纳医生明显看到这个黑发男人紧绷起来的下颚。他不小心对上了布鲁斯的目光，那双棕褐色眼睛里蕴含的冰冷和锋利几乎让他打了个哆嗦。

&ldo;我只需要知道他会怎么样，罗特。&rdo;

罗特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他自然看得到布鲁斯眼神中的变化。有些人类啊，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表面上还要用强硬冷静来伪装。他慢吞吞地道：&ldo;我只是不确定您是否承受得起这样的代价呢。&rdo;beta男子说道：&ldo;新型的药剂会全面的消除断点计划中手术在您的oga脑部造成的屏障，他作为oga的特性会全面觉醒‐‐包括之前他压抑的那些。&rdo;

&ldo;您知道一个长期借贷的人忽然失去了信用担保会发生什么吧。&rdo;罗特笑眯眯地说，&ldo;他也一样。断点计划透支的不光是体力，还有身体。在巩固剂的刺激之后他会陷入昏迷，身体也会处于极度虚弱。换句话说，醒来是活，睡着就是死。&rdo;

布鲁斯挑了一下眉梢，他道：&ldo;你可以把药剂交给班纳医生了。&rdo;

站在一边的医生不情不愿地示意罗特跟他去配药。

布鲁斯站在走廊上，他捏了捏手指，忽然觉得茫然。

事实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代价。

产房。

兰德尔眯着眼睛，疼痛让他艰难地保持了清醒，头顶上的无影灯照得他眼前一阵一阵的金星乱冒。腹部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抽疼的感觉已经搅得他神经一片混乱。他听见旁边的人快速走来走去，一些金属器械落在托盘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人们说话的声音如同耳语，模糊又响亮，断断续续的词句飘进他耳朵里，可大脑似乎已经很难理解他们的意思。

&ldo;分娩前驱……要持续……去叫班纳医生……&rdo;

&ldo;呃……&rdo;兰德尔试图通过深深吸气保持自己的供氧，可突然强烈起来的疼痛如同汹涌的大潮让他猛地一个激灵。喉咙里的一声闷哼从嘴里模糊地吐露。金发男人揪紧了自己身下的床单，感觉手指都在颤抖。

该死的。

有医生从产房里出来。&ldo;他出现了分娩前驱的症状，胎儿的位置不太好，阵痛可能要持续十几个小时，你可以进去陪他。&rdo;

布鲁斯看见他的oga被汗水浸湿的金色头发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过太多次自己的特工受伤，流血，甚至濒临死亡，他也曾在心底紧张，畏惧，或者暗自祈祷，可却从未体会过这样鲜活的痛苦和欢愉。是的。他的爱人，这个金色头发的oga，他们所有的命运都已经绑在一起休戚相关，他被疼痛折磨的汗水涔涔脸庞失色，可他身体里的那个生命，属于他们共同。

布鲁斯慢慢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