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会吧。”胖子看看这棵爬满蛇的青铜树,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东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你是不是跟我说起来过,在……秦岭?”
“我只希望这跟秦岭那个不是一种东西。”我摆了摆手,无法控制的烦躁起来。
虽然这里是汪家的古楼,但是这些年的探索下来,前后的线索一联系,我对汪家多少还有一点了解,养蛇、养蛊,甚至包括他们可能和青铜门有关系,这些我都想到了,可如果这个当口儿,汪家的古楼里突然长出一棵青铜树,这一切就全都在我的预料之外了。
“你别急。”小花道,“依我看,这东西虽然形状像一棵树,而且同样是青铜制的,但是跟秦岭的青铜树应该关系不大,或者至少不会有同样的功能。”
“为什么?”我问道。
“很简单,这玩意儿如果真的是一棵树,那它实在是太丑了,如果真的有人掌握了物质化的能力,并且想要通过‘树’这一类符号来象征它的话,这个人绝对不会弄这么丑的一棵树,这简直是焚琴煮鹤一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小花的思考角度很奇怪,但是说的很对。
这地方可是汪家的古楼,汪家是何等厉害,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了解,我再看那棵青铜树,不考虑那些盘在枝杈上的蛇的话,这棵“树”就是一个直上直下的箱型,枝杈稍微有一点参差不齐,总体呈螺旋上升,确实丑的出奇。
现在想来,倒或许是因为这层朦胧的黑雾,还有这些盘在树上的蛇,才让我们觉得这是一棵青铜树,更大的可能,它实际上只是一个青铜支架。
“既然这样的话,最大的麻烦就被排除了。这地方如果有蛇母,看这个架势肯定在那个棺材里。”我说道。
“我记得蛇母应该非常大。”胖子道,“那棺材虽然也不小,但是用来放蛇母,是不是小气了点?”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下面水潭中那条巨蛇,难道说,那才是真正的蛇母吗?
那么上面的棺材又是什么?我们莫非要从这里跳下去?
闷油瓶刚刚一直没说话,现在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挣扎,开口道:“蛇母和蛊母,未必是同一种东西,棺材应该是重点。”
“那咱们就升棺发财。”我说道,“但是咱们该怎么过去?”
“如果是我自己,过去就像玩儿一样。”小花耸了耸肩,“但是还要带着你们几个,情况就难办多了。”
“没关系。”我道,“虽然我们不行,但是你身手那么好,你可以开路啊。”
五分钟后,小花挂着背带,缠着尼龙绳,抓着挂钩站在了步道的边缘。
“我可是伤员。”小花看着我,“你确定要让我来吗?”
“没办法。”我道,“小哥现在的身体受不了这个,我们其他人都没有你那么轻盈的身手,你放心,你要真是失足滑下去,我一定会把你拉上来的。”
黑眼镜插嘴道:“花儿爷,我也可以替你过去。”
“你就算了。”小花道,“你的身手我信不过。”
黑眼镜笑了笑没有说话,任谁都知道小花这样说是一种傲娇的关心,毕竟闷油瓶刚刚说过黑眼镜的身体不太好。我没想到的是黑眼镜居然没有趁机讨小花的便宜,不知道他是转性了还是怎么样。
“给我带几根血清。”小花道,“万一我真的被咬了,至少你得保证我活到你把我拉回来。”
“都放在你包里了。”我说道,“你放心的去吧。”
小花又看了我一眼:“这笔账我会记着的。”说完,他原地做了几个很夸张的伸展动作,助跑了两步,轻飘飘的跳向了青铜支架。
小花的身法有种科班出身的美感,想必是因为师承二月红,在我心里,二月红是那一代老九门中最有艺术感的一位,从小花身上,我多多少少能看出点他的影子来。
步道到最近的那根青铜枝杈,不过两米多一点的距离,这个距离我自己也能跳的过去,并没有什么难度,问题在于该怎么在青铜树上站住,还要小心那些黑毛蛇的攻击。
我本来以为小花会落到最靠近我们的那根青铜枝杈上,没想到小花根本没有考虑这件事,他似乎刻意想要提升一下难度似的,人在空中的时候,手中的攀岩钩已经掷了出去,“夺”的一声,攀岩钩抓在青铜枝杈上,小花手腕一抖,手中那根绳子一圈圈套在青铜枝杈上,随着小花的身子一沉,“吱”的一声收紧。
我看的有点呆,虽然我知道小花的轻功很好,但是他手腕刚刚抖那一下实在是厉害,就冲那一下我觉得他的空竹一定玩的很好。
小花刚刚相当于借着自己在空中的时间,人工制造了一个吊轮,因为这里的青铜枝杈每一根之间都有一个微妙的错位,所以这样一来,小花一只手抓着绳子,整个人就悬挂在了半空中。
这个姿势虽然看起来有点孤苦无依,而且难度略大,但是仔细一想,这样把青铜枝杈当做吊杆,实在比踩在枝杈上聪明了不少,至少吊在这里的话,被黑毛蛇攻击的几率就小了很多,也可以避免一些青铜树上的机关。
小花抬头看了一眼他刚刚缠出来的那个吊轮,叹了口气:“简直是艺术品。”一边说,他一边从腰间解下另一根备用的攀岩绳,用同样的方法缠出一个滑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