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给老太太接完尿到厕所冲刷完尿盆后将尿盆送到老太太房间然后洗干净手回到床上躺下,继续用红花油擦腰部,然后用刮痧板反着手刮腰。
一个小时过去了,素梅迷迷糊糊睡着了,她看见敏轩站在自己的面前调皮地说:“老妈:你腰痛,来,我给你刮刮。”
“有儿子帮我真是太好了。从上往下刮,力要均匀。
敏轩给她刮了一会说:“老妈:你骶腰椎弓裂痛得这么厉害你还照顾奶奶,你不知道要我爸请个保姆啊,看你痛得我都难受。”
素梅微笑着说:“现在的保姆难请,即使请到了也不一定会照顾好病人。你奶奶上岁数了一身的骨头都是脆的,要是碰上粗枝大叶不细心的保姆稍不注意又会引起骨折,那你奶奶又要遭罪了。我是个医生,知道如何去护理一个病人,因此,我只好主动承担这幅重担。”
“您真是一个好人。妈:我不能陪在您的身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敏轩说完在素梅的脸上亲了一下走了。
素梅着急地喊着:“敏轩你去哪呀?去哪呀?敏轩!敏轩!”
隔壁房间在喊:“素梅,素梅。”
素梅从梦里突然惊醒爬了起来给老太太接完尿,冲洗完尿盆,洗干净手来到老太太的房间问:“您喝水不?”
“口有点干,喝点水吧。”
老太太喝完水见素梅弓着腰一身都是红花油气她叹口气说:“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素梅每天要给老太太洗澡,就是弯着腰给她洗澡腰痛也够她受的,更何况连人带椅用劲搬到厕所。受伤的骶腰椎大大超出了承受力,腰痛得直不起来了。她服了一粒止痛药,不停地在腰上按摩。想起刚才在梦里敏轩给自己按摩的情景,要是敏轩在该多好。唉,我怎么这么背?一个儿子都弃我而去,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想着想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涌出。但愿敏轩没事,想家了能回来。
张建新和尹香兰来看老太太,正好老太太要去厕所洗澡,素梅吃力地抱起老太太放在睡椅上。张建新过来帮忙说:“你每天都是这样抱妈去厕所洗澡?”
尹香兰站在门口鄙视地看着素梅和老太太说:“妈:你真有福气。”
老太太横着眼睛瞅着尹香兰说:“你看我躺在床上动不了你得意了是吧?没教养。”
素梅见尹香兰又要跟老太太戗起来忙岔开话题说:“妈的骨质疏松,稍不注意就会引起新的骨折,因此,抱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张建新走过来拉开素梅说:“你要人和椅子一起抱进去太重了,还是我来吧。”
老太太悻悻地说:“多亏有素梅照顾,不然死在床上烂了剩根骨头都没人理,人家还会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张建新道歉地说:“妈:是儿子的错,对不起。我们来了您就别见怪好不好?”
“人家养儿防老,我养儿受气。看不顺眼不要来,免得我心里添堵。”
“您看您,来了生气,不来也生气,您要我怎么样啊?老娘,我求求您别生气了好不好。”张建新连人带椅把老太太搬进厕所一边说。
张建新放好看着躺在睡椅上的老娘说:“这怎么好洗?”
素梅说:“只能这样躺着慢慢扶起洗。”
“热水瓶里有开水,你们自己倒水喝吧。”素梅说完张建新退了出来,素梅关了厕所的门。
张建新对尹香兰说:“王素梅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身体又不好,她忍受离儿的痛苦,一天到晚精心伺候跟她不相干的我的老娘很不容易。她是在替我们尽孝,你不尊重她不说一句客气话也就算了,别看着人家老绷着一副脸像别人欠了你八百吊似的。等会老娘洗完澡你去给她洗洗衣吧。”
尹香兰瞟了一眼张建新鄙夷地矫情说:“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强龙无水困沙滩,离开了工作岗位再怎么高级来伺候一个病人也只是一个廉价保姆,保姆又有多高的使用价值?能带来多大的社会效益?你就别在我面前给她歌功颂德,说一些肉麻的赞美话给她邀功了。”
张建新瞋目怒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你说我该怎么说?一个普普通通地**,你老在我面前兜售是什么意思?”
“你这人怎么就不知好歹呢?既然这样,你就来伺候老娘。”
“得,你那刁钻的老娘我可伺候不了。”
“既然不愿伺候你就别在这里瞎说。老娘澡快洗完了,你进去帮帮王素梅。”
“那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给老娘、王素梅颜色看的是吧?”
“是又怎么样?”
“你真是茅厕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可理喻。”
老太太洗完澡在厕所里叫着:“建新,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