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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三明治三十法郎，伏特加六法郎，阿卜杜拉烟二十二法郎，加上刚才的帐……&rdo;

&ldo;我明天再来付钱。&rdo;

梅格雷随时都在注视着坐在条凳上的厄尔丹，此时见到这怪人的所为，不免皱起眉头。

&ldo;等一会儿，请您跟经理说去吧！&rdo;

红发人躬了躬身子，重新入座，等在那里。经理身穿一件常礼服走过来：

&ldo;什么事啊？&rdo;

&ldo;这位先生说要明天付钱，他要了三份鱼子酱三明治，阿k杜拉烟，还有别的。&rdo;

顾客一点儿也不发窘，欠了一下身子，以从未有过的讥笑表情证实了侍者说的话。

&ldo;您没带钱吗？&rdo;经理问。

&ldo;一个生丁也没带。&rdo;

&ldo;您住在附近吗？我派个伙计陪您去取。&rdo;

&ldo;我家里也没钱。&rdo;

&ldo;您吃的可是鱼子酱啊！&rdo;

经理拍了两下手掌，一个穿制服的伙计跑过来。

&ldo;去给我叫个巡警来。&rdo;

这一切进行得悄然无声，也没闹什么乱子。

&ldo;您确实没钱？&rdo;经理又问。

&ldo;我不是跟您说了嘛！&rdo;

那伙计等他又答复一遍，然后就跑了出去。梅格雷不动声色地坐着。经理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蒙帕纳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擦酒瓶的侍者，不时地朝梅格雷丢一个会意的眼色。

没用三分钟，店伙计找进来两个骑车的警察，他们把车放在了外面。其中的一个认识探长，要朝他走来，但是梅格雷盯着他，使了个眼色。恰在这时候经理开了口，他说得很简单，语气中也不夹有什么不必要的冲动：

&ldo;这位先生叫了鱼子酱和高级香烟等等，但他不付钱。&rdo;

&ldo;我没钱。&rdo;红发人又重复道。

看到梅格雷递过来的信号，警察只是低声道：

&ldo;好了！到警察局再说去吧，跟我们走！&rdo;

&ldo;喝上一杯再走哇！先生们！&rdo;经理对两位警察说。

&ldo;谢谢了！&rdo;

时已黄昏，林荫大道上暮露沉沉。电车、汽车、成群的行人仍在街上此来被往，川流不息。被拘押的人在出门以前又点上一支烟，还友好地向侍者招手告辞。当他从梅格雷面前经过时，用目光打量探长足有好几秒钟。

&ldo;走，快点走！别在这儿丢丑了，嗯！&rdo;一个巡警喊道。三个人都出了门。经理走到柜台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