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完宿舍白莲才看向自己的舍友,是个圆圆脸的小姑娘,笑起来很甜,她一家三口都来了。
谢春燕来的早,来的时候宿舍里还没人来,她爸妈给她挑了一个宿舍里最好的上铺,然后就开始给她收拾起来,现在夫妻俩正在给她铺床,她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凳子上啃苹果,一抬头正好看到白莲朝里望,苹果都差点掉了,&ldo;我滴个乖乖啊,长得也太好看了吧。&rdo;
&ldo;你好,你也住这里?&rdo;谢春燕把苹果放在桌子上有些局促的问道,她这个人不大会和人交际,见到生人话都说不好。
倒是谢春燕的父母见了来人赶忙整理好被子从床上下来,一见白莲也是一惊,暗道这小姑娘长的也太好了,就是有点单薄。
白莲见谢春燕紧张,朝她露出安抚式的微笑,点头说:&ldo;是,我也住着里。&rdo;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很奇妙,白莲一见她就心生好感,如果能做朋友也未尝不可。
谢母穿着时髦,操着一口嗲嗲的上海腔调,但是人却很热情,谢父面容温和,看上去很儒雅。
&ldo;小郭,你们是哪里人?&rdo;谢母热情地帮白莲铺被子,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分烟给郭父的自己丈夫,可惜丈夫并未接收到自己的信号。
&ldo;阿姨,我们是z省。&rdo;
&ldo;啊,那个地方好啊……&rdo;
等谢母又收拾了一通宿舍,忙里忙外也快中午了。
&ldo;行了,我们这算是收拾完了,要出去吃点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去?&rdo;谢母笑着邀请郭父和白莲。
郭父忙摆手,忙说不用。
郭父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讷于言,却并不是没见识,他曾爷爷是个大地主,爷爷是曾爷爷的独子,是个文采风流、才华横溢的人物,虽则后来的十年动荡他们家也败落了,可他小时候聪敏,爷爷也曾抱着他偷偷教授过他,说来可能他还比这社会上大部分自称为文化人的人有文化,只是自小经历过的惊惶年代和多年的穷苦生活让郭父学会了闭嘴,久而久之在人们的印象里也就成了懦弱怕老婆的老农民,不过他对谢父颇具好感,因此也乐意开□□谈。
谢家人走出宿舍楼,谢母就拧了一下谢父,开口道:&ldo;不是不让你抽烟吗?你还有机会就来一支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自己抽烟这才分烟给小郭的爹,就小郭那个爹,你给他一支好烟他也不懂更不会抽,白白糟蹋好东西。&rdo;
郭父心虚一下,他确实是自己想抽烟了,也不辩解这个,但是却沉思半晌开口:&ldo;别瞧不起人,人不可貌相,燕燕你看小郭人怎么样?&rdo;转过头去看自己女儿。
&ldo;啊?&rdo;谢春燕正默默听着父母说话,没想到爸爸突然问道自己身上,不过她回忆一会儿才说:&ldo;郭芙长的是真好看,而且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她不像乡下人,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rdo;
谢父原本也就一听,没想到女儿倒是敏锐,微微一笑。
&ldo;这父女可能不是普通人。&rdo;
&ldo;这又是什么意思?&rdo;谢母露出疑惑,谢春燕也好奇地看着爸爸。
&ldo;燕燕,要是看着合眼交个朋友也不错。&rdo;谢父道。
……
白莲和郭父收拾好行李,又把宿舍的地拖了一遍也没有新舍友来,她就和郭父锁好门回了旅馆,因为要赶在中午之前把房间退了,不然旅馆会扣押金。
原本白莲打算让郭父再住一天,这样也能带他去北京到处逛逛,不枉来了趟北京,但郭父心疼钱,想赶紧回家,白莲只能作罢,退了旅馆的房间郭父就坚持要去火车站,白莲拗不过他只好把他送去了火车站,而这次是白莲坚持给郭父买了卧铺。
直到带着郭父找到床铺,拜托一位男列车员到了地点来叫郭父下车,白莲才放心,下了火车回了学校。
这一晚白莲一个人在宿舍里,谢春燕和父母住旅馆去了,其他的舍友都还没来。
夜深人静,窗外的月亮没有被乌云遮住,白莲放任自己陷入深思,她不想再随波逐流,想认认真真地活一场,即使是此生过后再无来世也好,魂飞魄散也罢,就今生吧,活得认真一点,才能不枉此生,打定了主意,不知不觉间渐渐睡去。
开学前最后一天宿舍人总算到齐了,他们宿舍虽然是六人床却总共四个人,除了白莲和谢春燕意外以外另外两个人都是北京人,一个叫于敏,另一个叫刘思思,这样一看只有白莲是农村人。
于敏长相普通,身材微胖却是个很认真的姑娘,却并不死板,熟悉了之后白莲才发现她也有自己小幽默,她做任何事都有一种认真的感觉,能让人忽视她普通的脸,渐渐发觉她的可爱。
另外一个舍友刘思思是个直爽的妹子,甚至有些泼辣,明明身材娇小面容清秀却总是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来,每逢和人吵架,白莲和另外两人都不是和人争辩的主,但刘思思却能把人怼的说不出话来,三人简直目瞪口呆。
大学相较于高中更加自由,时间也更加充裕,白莲想在课余时间打工,凭着高中学校和镇长送的奖学金只够交一年的学费,她还要在学校里过四年,还有生活费,这些家里本来要给的,但被她拒绝了,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全家人不吃不喝,况且还有大姐没有出嫁,总要留着钱给大姐攒点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