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口处,戈培尔、鲍曼和施图姆菲格,带着恐怖而关切的心情,偷偷地看
着这一切。
尸体上的衣裳全给浇透了,大风吹来,衣裳一动不动。炮击又开始了;
但他们三人依旧一瓶一瓶往尸体上浇汽油,直到停放尸体的浅洼地都盛满了
汽油。根舍建议用手榴弹点火,肯普卡不肯。他瞥见进口处消防水管旁有块
烂布,便指给根舍看。根舍用破布蘸上了汽油。
戈培尔把一盒火柴递给肯普卡。肯普卡将破布点着,扔在尸体上。霎
时间,一团火球在空气中翻滚,形成蘑菇状,跟着便是一大股浓浓的黑烟。
在一个到处火光冲天的城市中,这是小火,但令人毛骨悚然。人们精神恍惚,
眼睁睁看着大火慢慢地将阿道夫和爱娃吞没。根舍和肯普卡,蹒跚回到进口
处,人们又往尸体上浇汽油;在此后3小时内,他们不断往冒火的尸体上淋
汽油。
根舍头晕眼花,慢慢爬回地堡。在地堡顶层,他见特劳德尔坐在凳子
上,身旁放着一瓶施坦因哈根牌白兰地。他喝了一口;两只大手还在发抖。
&ldo;我执行了元首的最后一道命令&rdo;,他轻轻地说,&ldo;他的尸体被焚毁了。&rdo;她
没说什么。待根舍再次前去检查尸体时,她禁不住前去察看希特勒的居室。
门开着。睡椅旁的地板上,放着装毒药的铜罐,看上去像装口红的空罐。在
睡椅右边的坐垫上,她发现了血‐‐希特勒的血。在一个铁衣架上挂着那条
拴狗带和他的灰大衣;上边挂着他的有金色党徽的帽子和轻软的鹿皮手套。
她决定将手套带回去做个纪念‐‐最少带一只回去,但有件东西让她停住了
手。她发现衣橱内有件银狐裘皮大衣,就是爱娃遗赠给她的那件,但特劳德
尔不愿要它。那东西有什么用?她所需要的是一小瓶毒药。
当晚,希特勒和爱娃的骨灰被扫到一张帆布上,根舍回忆说,&ldo;倒进地
堡进口处外边的一个弹坑里,用土埋了,还用木桩将土夯得结结实实。&rdo;
他被埋葬在失败的瓦砾中;不是像他指示建筑师吉斯勒的那样,埋葬
在慕尼黑(&ldo;我出生在这里,开始搞运动在这里,我的心也在这里&rdo;)。在埋
葬他时,本应有人在场,朗颂巴尔杜&iddot;冯&iddot;席腊赫根据元首自己的话编成的
诗歌的:
一队队士兵
屹立在这里;
身穿灰色制服的战士,
一排样,望不到边际。
在风雨中,他们散开,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