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上的修为,素有高下深浅之分,而分野最明白的显示,便在于此,在于真正用到武术凭以搏命争势的关头!
&ldo;链子枪&rdo;仍旧似急风暴雨般严密又狂锐的飞舞闪绕,&ldo;太阿剑&rdo;则在冷静中快速与准确的穿弹流灿,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移转,双方的阵仗看上去猛烈,实际上只等于纠缠──由一方造成的纠缠!
但是,&ldo;五绝十刃&rdo;与屠森的拚战,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双方俱是在豁命,在狠杀,在处心极虑的要置对方于死地!
&ldo;五绝十刃&rdo;早已祭起他们的法宝──&ldo;流星织网&rdo;合击之阵,现在,他们在此阵势的推动下,已与屠森进行了二十个回合以上的接触。
对于&ldo;五绝十刃&rdo;的&ldo;流星织网&rdo;阵形及其演变中的奥妙,屠森是过来人,早经领教过了,所以,他在小心翼翼中非常审慎的应付着,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同时,他发觉对方的阵势变化,在这两年以来,似是又精密灵活了不少,他曾用鲜血的代价尝试过这&ldo;流星织网&rdo;阵势的厉害,这一次,他不打算再付一次代价,他要设法在自保的前提下彻底击溃敌人!
相似的,&ldo;五绝十刃&rdo;也有着与屠森搏命的经验,他们也深知屠森那把&ldo;巨芦刀&rdo;的威力与功能是如何强大又如何神鬼莫测,为了与这把刀争高下,他们更已蒙受了惨痛的牺牲──一条性命,两个人的残废及另一个人的大量热血,对于&ldo;巨芦刀&rdo;,他们有着些微的认识,也深怀戒惧,因此,他们便特别的持重,特别的仔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不愿重蹈覆辙,再蒙受那样血淋淋的牺牲!
就这样,战况便延续到现在,可是,越拖得长,越见惊险酷烈──双方都没有慈悲的打算,没有仁恕的胸怀,没有容人的度量,拚斗之所以延续,并非表示着任何一方的忍让或周全,只是那适合痛下杀手的机会尚未届临,彼此全在寻找着这个机会,一旦让他们其中的某人攫取得到,那么,流血夺命的后果便是无可改易的了!
在一次腾空交击中,屠森大叫:&ldo;燕铁衣,你还在黏缠什么?!&rdo;
燕铁衣剑刀挥展下,颇为不悦的道:&ldo;什么?我在&lso;黏缠&rso;什么?&rdo;
&ldo;巨芦刀&rdo;翻转如电闪矢射,屠森咆哮:&ldo;你倒是赶快过来帮我破除这劳什子的&lso;流星织网&rso;阵势呀,却在那里与韦无名那废物磨蹭个什么劲?!&rdo;
燕铁衣没好气的道:&ldo;睁大眼看看,我是在闲着?不放倒姓韦的,我那能过得来?&rdo;
一个翻滚里一百七十七刀并射四扬,屠森怪叫:&ldo;那就放倒他!&rdo;
燕铁衣进退有度的道:&ldo;我可不正在这么做?&rdo;
屠森双目暴睁气涌如涛:&ldo;燕铁衣,你休要取巧,凭你的功夫,要摆平韦无名直如反掌之易,那里用得着耗费这么时光?你是暗里存心&lso;放水&rso;!&rdo;
燕铁衣&ldo;太阿剑&rdo;矫舞飞旋里,大声道:&ldo;怪了,我这厢斗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在你说来我却好像只是逗乐子捉迷藏一样轻松法?韦无名本领相当精湛,不是好缠的角儿,你当他是三岁稚童?就那么好收拾!你不相信,我们换个场面,看你怎么&lso;易如反掌&rso;的将他摆平!&rdo;
屠森反搏着六柄匕首的飞刺,狂吼道:&ldo;姓燕的,你敢同我玩这一套?&rdo;
燕铁衣冷冷的道:&ldo;屠森,你也未免太难侍候了!&rdo;
就在屠森盛怒之下的微微分神里,&ldo;五绝十刃&rdo;中的康坤猝然在暴起斜翻后双刃并飞,屠森的&ldo;巨芦刀&rdo;&ldo;削&rdo;声回截,&ldo;仓郎郎&rdo;震响中,匕首居然断为四段,而匕首内部竟是中空的,当匕首截断的一刹那,内藏着千百粒有着尖锐角的铁沙猝往四溅──只一看那蓬铁沙的青蓝色彩,便可确定淬有奇毒!
屠森大吃一惊,往下急沉,&ldo;巨芦刀&rdo;刹那时抖起一片漩涡也似的光圈,那四散蓬飞的淬毒铁沙,立刻纷纷被吸往光圈之内,宛如泥沙溶水,无影无踪!
然而,康坤便在这须臾之间,全身由侧掠击,不知何时手中又多出的另两柄匕首,便闪电般刺向屠森腰腹各处!
旋舞中的&ldo;巨芦刀&rdo;蓦地一弹,光圈骤起,幻为一道流电倒射,但见康坤的两柄匕首稍差一线沾上屠森身体之前,&ldo;括&rdo;的一声连兵刃加四只手指一同抛起,背后,杨斌由上,田佩由下双双闪扑,一对半匕首的寒光流灿,屠森猛往前仆,背上三条血痕立现,但&ldo;巨芦刀&rdo;在&ldo;当&rdo;一声的颤响里,彷佛炸开了一团琉璃球,万千光点倒卷反罩。
就在这时,燕铁衣一闪而至,他的长短双剑宛若落下了漫天的芒雨冷电,在那种刺耳的尖锐呼啸声中暴袭田佩,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