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吃吃笑道:&ldo;江兄,这不全是些人么?我早告诉过你,该让你看到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让你看到的!&rdo;
紧握着&ldo;双叶刀&rdo;的刀柄,江昂微显惶乱的道:&ldo;他们人还不少,大当家,我们原该从&lso;青河镇&rso;多调些帮手来。&rdo;
燕铁衣轻轻的道:&ldo;兵在精而不在多,形势的优劣比较,人数并非唯一的条件,江兄,这些小角色不足为虑,得注意的是他们那几个带头的人物!&rdo;
不待江昂回答,曲廊前头的弯角处‐‐径由一幢双叠台的侧面‐‐已经有十来个慢条斯理,或是故示雍容的走了出来。
江昂紧张的低呼:&ldo;来了,大当家‐‐&rdo;燕铁衣颔首道:&ldo;我晓得,我也早已判知他们会从那里转出来!&rdo;
一面说话,燕铁衣一边微笑,似是在向对方那些人打招呼‐‐其中可真有几个是他熟悉的,易连顺,&ldo;小蝎子&rdo;胡谦,&ldo;蛇肥&rdo;牛宝亭,&ldo;黄面仙猿&rdo;尤老二……走在正当中的一位,年纪大概六十出头了,横扁厚实的五短身材,顶着一颗东瓜般的奇大脑袋,一双尾角垂挂至眼梢部位的眉毛皎白如雪,但是,大脑袋上却披散着漆黑的一头乱发,这人身着粗布葛衫,脚踏粗牛皮绞扣鞋,金鱼眼,蒜头鼻,看上去突梯丑怪,令人印像深刻之至!
老人旁边,却是一位瘦长有如麻杆的人物,马脸黝黑,双臂垂膝,一件黑袍子挂在他身上,就像能被风吹走,带有几分&ldo;黑无常&rdo;的味道。
另外三个人走在一起,一个是矮小枯干,满脸皱皮深纹的青衫朋友,这人却端穿了双鲜黄扎眼的软皮尖靴;一个体壮如牛,面生横肉累累,全身黑皮衣靠,对襟两排制钱大小的铜扣,擦得净亮生光;第三个的打扮更是稀奇古怪,在眼下的时令里,竟然反套着一袭灰毛茸茸的羔皮筒子,这人体形粗肥,满面油光,裹上这件皮筒子,看上去不觉令人兴起&ldo;可宰而食之&rdo;的连想‐‐好一头肥羊!
四名黄衣大汉刀提在手,却只有跟在各人屁股后头的份了。
燕铁衣低沉的道:&ldo;江兄,那五短身材,黑发白眉的老儿,就是&lso;大凉山&rso;的老怪物宫不礼,矮小枯干,穿著一双尖头黄靴的仁兄,是&lso;黄小靴子&rso;黄翔;满脸横肉,皮衣铜扣的一位,是&lso;大铜扣&rso;汪焕堂,反穿皮袄扮老羊的朋友,便是&lso;翻皮筒&rso;谷如宾了……&rdo;江昂忙问:&ldo;大当家,靠着宫不礼身边的瘦麻杆,活像黑无常的那人又是谁?&rdo;
摇摇头,燕铁衣道:&ldo;这一位也我眼生得很,约莫就是随同宫不礼一起来此的他那位朋友了。&rdo;
江昂目光回扫,悄声道:&ldo;那凹目塌鼻,面色蜡黄的干瘦汉子,可就是宫不礼门下的弟子&lso;黄面仙猿&rso;尤老二?&rdo;
笑笑,燕铁衣道:&ldo;确有头名符其实带几分&lso;猿&rso;味,是吗?&rdo;
江昂却无心逗乐子了,他喃喃的道:&ldo;看来我们半路上截下的那两家伙没说假话,露面的这些人他们都提到了。&rdo;
燕铁衣道:&ldo;但我们得采取保留的想法,江兄,说不定对方另有好手隐伏未出,却是我们截下的两人本身也不知道的!&rdo;
江昂喉结颤移着,嗓门有些沙哑:&ldo;希望对方不会再有帮手了。&rdo;
燕铁衣平淡的道:&ldo;不必担心,我们且先卯起来干上一场再说!&rdo;
这时,双方业已接近到不足十丈的距离,对方的人站定下来,易连顺&ldo;哗&rdo;的一并他手中摇着的描金扇,欠身斜向老者面前,宛如孩子向大人告状:&ldo;宫老前辈,喏,一再欺凌晚辈及令徒,并且出言诬蔑你老的就是这两个人!&rdo;
&ldo;黑发白眉&rdo;宫不礼一双金鱼眼炯利的瞪视着燕铁衣,脸颊上的肌肉慢慢抽紧了,自齿fèng中&ldo;丝&rdo;&ldo;丝&rdo;吸气,他声如破锣般开了口:&ldo;果然是你,燕铁衣!&rdo;
拱拱手,燕铁衣踏上一步,笑吟吟的道:&ldo;六年前在陕南&lso;鼓石顶&rso;一别,再未有缘把晤,宫老近来可好?&rdo;
重重一哼,宫不礼道:&ldo;易连顺听那丫头说你是燕铁衣,转告于我,我还不大相信,虽然形容的模样近似,我却认为大不可能;燕铁衣,你不在&lso;楚角岭&rso;当你的二皇上,跑来这里撒什么野,卖什么狂!&rdo;
哈哈一笑,燕铁衣道:&ldo;因为手下出了点事,特地前来把事情摆平之后,顺道在&lso;青河镇&rso;江兄府上小住些日,又怎敢撒野卖狂?&rdo;
宫不礼怒道:&ldo;你欺侮易连顺,折辱小徒,就是不该,甚且出言诋毁老夫我,便是更大的不该,燕铁衣,你当你北地的绿林头子,干你&lso;青龙社&rso;的山大王,却休想横到我头上来!&rdo;
燕铁衣谦恭的道:&ldo;不敢,宫老,但有下情上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