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黑忽忽的物体&ldo;咛&rdo;一声飞掷而来,目标对正在奔窜躲跃中的樊大空。
呃,那是一柄又重又硬的&ldo;韦陀杵&rdo;。
全身卷曲蓦展,樊大空腾空而起,伸手急抓凌虚掷来的兵器。剑芒便在此刻骤闪‐‐‐‐仿佛阴霾天空中的一溜蛇电,眩目夺魄,&ldo;韦陀杵&rdo;堪堪颤吟,已连着樊大空的两根手指飞拋河下白媚的身形旋向樊大空背后,这位&ldo;修乐道&rdo;的&ldo;阿难弟子&rdo;第一声断指之痛尚未及由嘴裹宣泄,整张黑脸又立时扭曲,他狂乱的翻转,背脊上赫然印刻着十道血痕,十道皮开肉绽,长逾尺许的血痕!
这样的伤痕是要不了命的,但是非常痛苦,以勾指类的对象逆着肌理组织使其裂绽,和使用利器钝物的伤害完全不同,后者的接触迅速,痛楚巨大却短暂,比起那种勾裂撕扯的感受,毋宁还是剎那的痛苦较易承担,虽则那往往是致命的。
当白媚血淋淋的钢指刚刚扬起,就在一块岩石之后,突的射出来千百条细若雨丝,也灿亮若雨丝的冷芒,白媚反应极快,她猛的斜飞起来,而另一蓬闪耀着同样寒光的芒雨又从同一个地方喷向她横越的空间。
这种细如丝针,流灿着青白光华的物体,是一种十分狠毒的暗器,它发出时的声响低微,且宠罩面广,使人难以防范,而似这一类的暗器,为了补足其体积细小,浸澈力微弱,多半皆有奇毒,因此若不幸挨上一根,结果之严重,不啻于挨上了其它较重较巨大的暗器!
眼前的这种暗器够阴毒了,更阴毒的却是那隐伏在岩石之后发射暗器的人;那人好象早就算准了白媚的动作与反应,早就预料到她可能躲避的方向角度,因此用第一蓬飞针逼迫白媚跃躲,真正要攻击白媚的却是那半途出现的第二蓬飞针!
燕铁衣适时出手,身形之快宛如电光石火,&ldo;太阿剑&rdo;的光涛怒涌,有似翻腾的浪潮,空气被割裂,发出那样尖锐的啸吟,他几乎在行动的同时已到了白媚身边。
一团隐约的彩光便在此际直射燕铁衣,映现在彩光之前的是一把雪亮的大锄刀,锄刀挥闪,正劈砍燕铁衣的双腿。
飞针,燕铁衣,彩光与锄刀,差不多都在不及人们眨眼的一剎那间显现,其过程更是短缩到呼吸之俄倾。
&ldo;太阿剑&rdo;的眩闪突疾,刺眼的光亮反射着重叠的刃面,而刃面却在幻化为光波,白媚在光波之后隐闪浮沉,燕铁衣已连人带剑飞撞砍向双腿的大锄刀。
剑锋贴在身前,大锄刀砍在剑锋上,有火星并溅,火星是多色的,明灭于一瞬,一瞬间,映出燕铁衣顺着锄刀倒翻,映出那双手执握大锄刀的怪异人物那身五彩斑烂,纱带飘舞的奇异装束!
&ldo;照日短剑&rdo;已在燕铁衣顺着锄刀翻滚向内缘的一剎那,刺入对方的胁背。
十一剑恍同一挥,那人甚至不明白刺入自已体内的是敌人那一柄剑,整个躯体已在漫天的血雨洒溅中跌落于地。
白飘云正折返身来冲向他的爱女白媚,这位有&ldo;孤鹤&rdo;之称的江湖前辈,倒提着他那柄沉在四十斤以上的双锋弯刀,刀身蓝光莹莹,而鲜血正沿着尖端滴落……那边,屠长牧拖着一个人的衣领大步走来,被拖着的人尤在不断呻吟痛叫,啊,是&ldo;修乐道&rdo;樊大空。
一拂衣柚,燕铁衣来到白媚身边,低沉的道:&ldo;可受了伤?狼妞?&rdo;
白媚脸色略见苍白,她活动着肢体,在身上四处摸索,却仍笑如春花:&ldo;好象没事,我连一根针影也没摸着。&rdo;
白飘云急切的道:&ldo;你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觉?是否那裹刺痛?这不是玩笑之事,针上都带了毒啊!&rdo;
拍拍手,两手又一摊,白媚道:&ldo;我好得很,爹,连块皮也没擦掉。&rdo;
转脸对着燕铁衣,她又笑道:&ldo;多谢你救我一命,大当家!&rdo;
燕铁衣只是眨眨眼,朝着白飘云道:&ldo;白老,你手上那一个可是跑了?&rdo;
白飘云颔首道:&ldo;跑了,不过有他受的,肩耪和后腰上都挨了我一刀!&rdo;
仍然拧着樊大空后领的屠长牧接口道:&ldo;和我较斗的那个也逃之夭夭啦,这姓樊的大概看着情形不对,亦想摸黑开溜,正好吃我抽出手来截下!&rdo;
燕铁衣笑了笑,道:&ldo;一事不烦二主,好得很,我们还要多多借重这位&rdo;修乐道&ldo;。&rdo;
格格一笑,白媚道:&ldo;樊大空呀樊大空,这一遭,你可得多给我们找点乐子啦!&rdo;
混身是血的樊大空垂首不语,却不停的在微微抽搐,很明显的,他承受的那几下相当不轻。
屠长牧道:&ldo;魁首,我们如今该怎么做?&rdo;
燕铁衣道:&ldo;这樊大空不是说过就在这&rdo;老鬼河&rdo;附近有他们一个&ldo;净身坛&rdo;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