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报告,李欢与参谋长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后,命令道:&ldo;念!&rdo;
&ldo;前天,华中日军司令石原突然来到淮阴视察。他已经发现国共要联合作战,所以调整了作战部署。日军不会往你们这边来了。日军把南阳镇当成诱铒,准备围歼攻击南阳的部队!&rdo;拿出一张肮脏的小纸条,军官迅速地念道。
李欢大惊,连忙问道:&ldo;什么?怎么会这样?吴雄飞的情报可靠吗?&rdo;
&ldo;应该不是假的,我听说,淮阴城的日军早已经出动了。出发前,石原将军还给他们授了勋章呢!&rdo;听到李欢的询问,身边的参谋长连忙回答道。
此刻,李欢的脑子中一片混乱,并没有听出参谋长话语中的破绽,凝望了前方良久,终于无奈地坐了下来。
&ldo;师座,现在情况清楚了,确实是陈大雷在厚冈一带跟日军交火,而且很可能已经被围。我估计,日军确实不会朝我们这边来了。不知师座有什么打算?&rdo;见李欢无话,参谋长小心地凑上来建议道。
李欢沉吟了一会儿,再次俯身于地图前,&ldo;既然日军变更了部署,我们也应该随机应变。厚冈距此五十多里,最迟三小时可抵达。调上两个团,从侧翼出击厚冈,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rdo;
听到李欢的话,参谋长犹豫地说道:&ldo;哦……师座呵,我有两个建议,第一,这么大的变化,应该先报告长官部,请长官部决定,我们无权擅自做主。第二嘛,即使长官部同意我们出击,我们也应该拖它几小时,最好是拖延一两天,等陈大雷被日军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动手!&rdo;
李欢表情略带不悦,转头冷冷地看了参谋长一眼,随后说道:&ldo;身为军人,坐视陈大雷他们被日本鬼子歼灭,实在有愧职责,大家都是中国人,人家在那里拼命,我们却在这里待命,于心何忍?&rdo;
听到李欢的话,参谋长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ldo;师座心善。但是战争没有感情。我看,还是先报告长官部裁定吧?&rdo;
参谋长的话让李欢一愣,随后默然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帐篷之中。
外面,急促的炮火仿佛在催促着早做决定,可越是焦急,身边的电台却越显缓慢,除了不断响起的丝丝的电流声,李欢所需要的命令却迟迟不见下达。
&ldo;洞腰呼叫洞拐,洞腰呼叫洞拐。洞拐回答,洞拐回答。&rdo;正在李欢犹豫着要不要再催促一遍的时候,电台中终于响起呼叫声。
听到呼叫,一个军官赶紧抓起对话筒说道:&ldo;我是洞拐,我是洞拐。&rdo;
&ldo;长官部已经得知你们的情况,正在研究中,正在研究中,请原地待命,原地待命!&rdo;那边,一直焦急等待的命令终于下达,却不是李欢心中所期盼的那样。
&ldo;告诉他‐‐战机稍纵即逝,我们希望尽快行动。&rdo;听到命令,李欢一愣,随后暴躁地命令道。
&ldo;洞腰洞腰。洞拐认为‐‐战机稍纵即逝,希望尽快行动。&rdo;军官点头,连忙再次拿起话筒催促道。
报话机那边再次沉默下来,过了许久之后,终于传来一阵从容不迫的声音:&ldo;洞腰呼叫洞拐,洞腰呼叫洞拐。长官部已经得知你们的决定,正在研究中,正在研究中,部队原地待命,原地待命!&rdo;
听到命令,李欢长叹一声:&ldo;哼!研究,研究。不知研究到何时是了。&rdo;
而在他身边,参谋长却微笑着说道:&ldo;长官部的态度,和我预想的一样。师座,我们还是耐心待命吧。&rdo;
参谋长的话,似乎激起李欢心中潜伏的倔强,他忽然一个转身,一把抓起话筒,大声说道:&ldo;洞腰洞腰,我是李欢,请许参谋长讲话。&rdo;
很快,报话机传出声音:&ldo;李师长,我是许参谋长。&rdo;
&ldo;报告参谋长,厚冈战斗已成胶着状态,双方都已精疲力竭。此时我部如果突击日军侧翼,定可获得重大战果。&rdo;听到熟悉的声音,李欢面露喜色,连忙报告道。
可听到他的报告,报话机那边再次沉默了许久,终于传出声音:&ldo;李师长,长官部正在综合各方面情报,进行深入研究。你部不可变更部署,原地待命。再重复一遍,不可变更部署,原地待命。两小时后再联系。&rdo;
&ldo;参谋长,请听我说‐‐&rdo;结果与自己设想的大相径庭,李欢连忙再次招呼道,可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那边的报话机却咔的一声关闭了。
&ldo;两小时,哼!长官部倒真是沉得住气。&rdo;李欢啪地摔开话筒,气愤地讽刺道。
听到李欢的讽刺,参谋长却微笑地在旁边说道:&ldo;师座真乃壮士情怀,建功心切。师座看别人打仗比自己打仗还急。嘿嘿嘿。&rdo;
参谋长的话,让李欢神情一滞,随后不由得沉默下来。
忽然偏离了作战计划的战斗,让陈大雷此刻已经顾不上五十五师的态度,眼前,不断冲锋的鬼子,仿佛发疯一般,丝毫不计后果地一次次发起密集的集团式冲锋,山脚下,敌人密集的炮火,夹杂着烟尘和呼啸声一次次在人群密集处爆炸,射手显然早已经忘记了炮火覆盖的定律,猛烈的炮火不断将自己人扯入其中。
虽然阵地前,敌人的尸体已经堆积了高高的一层,但是却丝毫起不到阻止敌人的作用,眼看着敌人前赴后继地赴死,即便是最有经验的老战士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