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的手立马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景颜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却也只是将那只手从自己手腕拿开,然后转身往厨房走去。
羽笙坐在沙发上全程看了下来,不由的微勾了下唇角。
这么刻意的表演,何必呢?
景颜很快的从厨房出来,顺手又将那扇门带上,这偌大的客厅就被隔绝开来,只剩他们两个。
安静的像是窗外的风都停了。
他信步坐到了羽笙旁边的那侧沙发上,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低了头开始削皮。
那双手一如既往地骨节分明,修长,又白皙,那水果刀就被捏在拇指和食指指腹中间,便灵活的削出那宽度均匀的一条果皮。
羽笙安静的看着那侧脸,神色平静的像是毫无波澜的水面,她并未再逃避,就这么看了几秒钟,索性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抵着额角继续专注看着。
这么一来,她发现,其实欧晨那句话说的的确在理,自己之前总是想着要逃开,倒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他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哪怕是被人以这么一种欣赏的姿态一直认真的看着,也只是垂了眸子,神情淡淡,一圈圈的削净了果皮。
一直到那长长的果皮终于脱离下来,他也终于抬起了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正是这一只手臂的间距。
景颜把那削好的苹果递过来,没有说话,唇角微抿着,那双眼睛,清澈,温和。
终于有了点她记忆里的样子。
她似乎是没有思考,直接接过那苹果。
手指微微蹭到了他的,有些凉,还沾着几滴果皮上的水珠,并不温暖。
苹果脆甜,羽笙小口的咬着,目光移到了窗外,此时天边那抹暗红的晚霞已经被这夜色全部吞没,那似被墨汁泼染的夜空没有月亮,甚至连颗星星的亮光都寻不到。
两人很默契,相对无言。
母亲喜欢画画,当年还专门空了一间房间来做画室,里面放了好多随笔画下的油画和素描。羽笙吃完苹果,径直起身往画室的方向走去。
就在一楼,最西边那个房间。
她拧开门把手,刚要推门进去,就被里面忽然窜出来的一个黑影子吓得一个踉跄往后跌了几步。
几乎是几秒钟后,肩膀就被一双宽厚的掌心紧紧扶住。
隔着薄薄的衣料,那手心的温度立马传到了皮肤深处。
原来手心还是暖的。
“是只猫,别害怕。”他说。
羽笙深呼吸了一次,眼睛看着地上那只孟买猫,浑身黑亮的毛发,它似乎并不友善,那双古铜色的眼睛泛着光,警惕的盯着自己,身体微微供着,像是准备随时战斗一样。
景颜弯身将那只猫抱进了怀里,一只手轻柔的帮它顺了顺毛,它便立马乖巧的叫了一声,软了下来。
羽笙将刚才只推了一半的门继续推开。
画都还在,只不过已经被猫全都撕烂了,那纸屑碎了一地,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