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扫视了一眼脸色灰暗的刘邦,点头道:&ldo;以韩信看,主公不如径往咸阳而去,有了生擒赵王献俘的功劳,便不封彻侯亦是关内侯,加上鲁元小姐虽然尚未侍寝,但是看在主公的份上必定不会封的太低,如此咸阳城中。主公尽可装出一副安享尊容之态,塞北的事情尽可交给国威和韩信来办,只要忍耐个年,韩信必定可以交给主公一片大好河山!&rdo;
刘邦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陈平和韩信,向一直坐在下首喝着闷酒的樊哙道:&ldo;周勃自从上党郡一役中失踪后可有消息?&rdo;
樊哙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嘴角的酒渍。
摇头道:&ldo;周将军生死不明,大概没什么指望了,主公不必再多想了!&rdo;
刘邦闷哼一声道:&ldo;匈奴那边怎么好久都没有消息了?上次借了他们的几万精骑俱都在蒙恬手中损失不小,冒顿难道依旧没有什么反应?&rdo;
陈平闻言皱了皱眉,思索着道:&ldo;上次借兵,一来是为了解上党之围。二来也是想让匈奴淌点浑水。冒顿心高气傲。在蒙恬手中吃了亏,必定不肯服输奇+shu网收集整理。主公放心。只是这一两日,总会有消息了,只要能和冒顿谈好了,我们在北边的基业便可保无虞了!&rdo;
刘邦微微放心了一些,点头道:&ldo;待匈奴人来过之后,我们再起程前往咸阳。这二世皇帝据说不比当日的秦王政逊色,不知诸位有何见地?&rdo;
陈平想了想,点头道:&ldo;这秦二世少年时昏聩异常,颇不得始皇喜爱,为人放荡无形,是个人人皆知的浪荡子。只是没想到这一继大位竟如此厉害。臣还听说这胡亥不但心思过人,便是才华亦不让古人。蒙恬军中所备马蹬,便是这秦二世所制,更有大破项羽巨鹿之围的天兵,实在令人叹为观止。&rdo;
说到这里,瞥了一眼刘邦的脸色,这才继续补充道:&ldo;若说蒙恬只是武将,终究并不足虑,只是这秦二世实在深不可测令人防不胜防,只是不知道鲁元小姐能有多大把握。&rdo;
刘邦看了一眼屋门,发觉并没有人在外面守候,不觉皱眉道:&ldo;樊哙你在门外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接近。&rdo;
樊哙虽然不愿,看到刘邦脸色阴沉,亦不敢多说,急忙起身去了。看着樊哙守在门外,陈平这才淡淡地点头道:&ldo;鲁元一向小心谨慎,心思细密,正是堪当大任之人,自可放心。&rdo;
刘邦脸色一变,摊开几上简单的酒菜,起身来到后窗前,举目望去,只见院中几株柳树刚抽了嫩芽,细细的,柔柔的,在微风中摇摆着。令刘邦情不自禁地想起往日鲁元在树下荡秋千的模样,心中不觉微微一黯。
想到这些,不由点头叹道:&ldo;难得鲁元深明大义,肯做如此牺牲,我这做父亲的实在对不起她啊!&rdo;
陈平这时也低叹道:&ldo;只要能保住主公和这数百族人,以及数万汉军的性命,一些牺牲亦是难免!大丈夫自要有所担当,区区私情实在微不足道!&rdo;
说到这里,房中众人都觉不知该再说些什么,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房中的气氛登时沉闷了起来。
说话之间,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丝隐隐地喧闹,正当刘邦准备派人前去询问的时候,樊哙忽然进来向刘邦躬身道:&ldo;主公,匈奴有使者前来拜见!&rdo;
刘邦心中一跳,心知必定是匈奴的冒顿单于有消息了,虽然欣喜若狂,却不肯表现出来,只是故作平淡地扫视了一眼房中众人,这才点头道:&ldo;命他进来!&rdo;
片刻,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步来到房中,只见他长发披散着,只在额上勒着一圈细细的牛皮绳,绳上串着一些骨珠和一些颜色鲜艳的羽毛,身上则穿着兽皮制成的袍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野性的彪悍,使人印象深刻。
来到房中,那匈奴人径直来到刘邦座前,从怀中取出一卷写满字迹的兽皮双手捧过头顶,单膝跪地,用不太纯熟的汉话大声道:&ldo;单于已经明白沛公的心意,十分感激。知道沛公的处境,一切已有定策,沛公自可起程前往咸阳,我家单于自会使沛公安然无恙。&rdo;
刘邦闻言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平,不解地向那匈奴使者问道:&ldo;冒顿单于,可有什么嘱咐?&rdo;
那使者看了一眼陈平,又抬眼向刘邦望来,却并不说话。刘邦随即点头道:&ldo;你放心,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说吧!&rdo;
那匈奴使者这才抱拳道:&ldo;我家单于已经决定,现在正是粮草难继的时候,秦军一年来数次大战,粮草想必已经告罄,正是南下的绝好良机,不用数日,匈奴的百万大军便会挥师南下!蒙恬便是神通再大,没有粮草的仗也没办法打,这次机会难得,若是沛公能在中间帮忙,一旦单于统一南北,定与沛公共分天下,南北呼应!&rdo;
听到匈奴大军即将南侵,刘邦登时一惊,微微一怔,才点头大笑道:&ldo;单于当真好计策,刘邦必定尽心竭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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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大正殿,张启身穿冕服,神色庄重地坐在御榻上聆听着三公的报告,五日一次的大型朝会,使得殿内站满了文武百官和贵族宗室。
张启有些心神不宁地望着离自己不远的两根巨大的盘龙金柱,心中却情不自禁地盘算着刘邦抵达咸阳的时间,对于刘邦这样大名鼎鼎的历史名人,张启虽然十分想亲眼见见,但是却对刘邦这次极为痛快地答应前来咸阳的事情总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