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天蓄聚的能量,迅速注入进星鹫的反应炉内,“险势”如满弓待发之弩,“短节”如同拨动弩机。
我们正处于巢舰强大的力场内,漠壁仍似处于绝对上风,我就是要漠壁有这个错觉。
“轰——”
在离主巢舰不到三千地里的近处,巢舰爆开,变成百爪鱼般的怪物,百多条须爪朝我们延伸激射而至,直有铺天盖地之势。
星空消失了,力场以倍数加强,令星鹫的速度没法增加。
双方不住接近。
“砰——”
百爪鱼般的巢舰核心处,喷出一个能量弹,笔直射至,迅速攀上十倍光速,不足一下心跳时间可命中我们,威势慑人至极。更可怕的是随着能量弹的接近,我们的思感网不住收窄,那是令人“窒息”的感受。
我欣然道:“是时候了!”
整艘星鹫已与我的能量合而为一,值此千钧一发、生死立判的一刻,正是我从与普林野之战领悟回来的“九天大法”显示功力的最佳时机,如此单凭速率运作摆脱对方力场的方法,肯定漠壁没有想过。
梦还化为长束,从船首主发射器激射而出。
星鹫剧烈抖颤,于弹指的光景登上了神游级的速率空间,敌人的力场像纷纷断折的扯力索般瓦解。
尖锐如风暴般刮进峻峡的波浪激荡虚空,梦还以利刃的形式破进敌方的能量弹去,硬生生将其能量撕裂排挤,推往四面八方。之所以造成如此神奇效果,皆因梦还是以极速投射,能量弹来不及反应下,已被点燃引爆。
一时间我用尽了积蓄的能量,不但没法乘势做第二击,也没法支持包裹星鹫的能量茧。
“轰——”
能量弹化为重重爆炸波,在星鹫和变成百爪鱼般的巢舰间爆开,如涟漪般扩散。
歌天取我而代之,强大的能量钻入星鹫舰体的每一个分子去。大黑球则驾控星鹫,笔直朝巢舰核心投射。
由于星鹫摆脱了对方的力场,速度遽增,从巢舰伸出来的须爪全部击空,改从后方追来,我们便如向巢舰投怀送抱,而敌人则不断以我们为中心收拢。
整个百爪鱼般的巢舰抖颤起来,似欲化为另一形态,当然是漠壁察觉危机,但已来不及变招。
星鹫疯子似的剧烈颤震,刹那间投进以超光速扩大的爆炸波去。
歌天发威了!积聚至顶峰惊天地泣鬼神的太阳极子能,从船体每一个分子喷发出去,进一步推动爆炸波,形成无可抗御的、以星鹫为核心散射的毁灭性能量。
星鹫顿时变成光耀虚空的太阳,仿如超新星的宇宙级激爆,能量波及处,巢舰的须爪冰雪般消融,主体则适时地自动分裂,以避锋锐,被爆浪冲得往四下抛掷,像完全失去了重量。
“飙”的一下,星鹫穿过本是巢舰主体所在的空间,所到处来不及闪躲的残部步上须爪的共业命运,在歌天不断催发的能量下,气化蒸发。
阳能收敛,星鹫恢复常状,歌天也像我般力尽收手。
蓦地前方现出数百艘小巢舰,正是早前分裂出去钻入异空追杀我们的敌人,此时掉头回来拦空截击。
大黑球不用我们指示,驾着星鹫往下遁,两下心跳后逸进光明空间去,逃之夭夭。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是祸是福
我从“深眠”中醒转过来,意识仍是浑浑冥冥,感觉到星鹫在减速,置身处是其内的三个宇眠室之一。
两万多个宇宙年的悠长旅程,只如一下心跳的快速,想想当年在古圣土的时代,于永生术尚未出现前,人类的世界在这么的一段时间内会经历多少世代沧海桑田的变化。究竟哪种生命形式好一点呢?我没法判断,只知愈悠久的生命,负担愈重。
纵然在最深沉的宇眠里,我部分意识仍控制着星鹫,让它能以季候式的飞行,抵达阿米佩斯王国另一边缘区的黑空。
检视自身,能量从起程时的二十八节,提升至八十节,虽然仍未恢复到堕落城时的水平,但希望足以应付未来所需。在这能量就是一切的宇宙,不论如何超卓的生物,仍受能量的限制。
漠壁的拜廷邦号并没有穷追而来。我们摧毁的虽只不到三分一的舰体,却是拜廷邦号的主部,杀不死的拜廷邦人也不知被我们杀了多少个。这批人是组成主体的精锐,乃拜廷邦号的控制中心,他们经长时间的配合操练磨合而成,毁掉他们等于暂时废去拜廷邦号的大部分武功,没有一段日子,拜廷邦号休想恢复昔日的光辉。
我想起芙纪瑶,她晓得在她国土这个荒凉的空域,激烈的斗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吗?她会不会亲身赶来?又想起与绝色的约会,在未弄清楚她是人是妖时,我是否该站在她的一边?想想都觉得一塌糊涂。
却是不能不想,本来遥远的黑空,在宇宙的尺度来说,已变为触手可及的近处。
黑空邪力究竟是什么生物?只看其能在那么极端狂暴的大爆炸后存活下来,便可推测出他多么可怕。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呢?依我所知做推断,黑空邪力的本源是邪恶的生命体,为某种目的寻上当时正潜修天道的涅尼迦南,与他决战。以涅尼迦南之能,仍没法收拾他,遂牺牲己身,引爆能量,造成宇宙空前的大爆炸,产生黑空,变成囚禁黑空邪力的大囚笼。在那样的情况下,黑空邪力仍能及时送走涅尼迦南之星,那等于上参无念的神游石,令黑空邪力透过它感知黑空外的世界,进行他重返宇宙的阴谋。这即是尽管空间被扭曲了,仍没法阻止他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