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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ot;巴斯比先生，你还认得我吗？&ot;一个中等身材的栗发男子向学者脱帽致意。

&ot;你是克劳斯先生，我没有认错吧！你从格陵兰来的吗？&ot;

&ot;从迪斯科岛的果特豪恩来，你知道格陵兰最好的气象中心就设在迪斯科岛上。现在，那里的冰才刚刚解冻，航行很危险，我乘飞机来这儿的，没想到丹佛的斯特普尔顿机场这么好。&ot;

&ot;喝咖啡吧，我太太亲手煮的。&ot;巴斯比伸手示意。

&ot;谢谢。&ot;克劳斯先生依旧是一年前的行装，他身体瘦削，精神抖擞，一点儿没有空中旅行的疲劳。

&ot;你的那个大岛上有什么新闻吗？&ot;

&ot;我先代表布留恩总督问候您和您太太。喏！这里是他写的亲笔信。&ot;克劳斯把一封洒了香水、盖有丹麦王国纹章的信放在咖啡壶旁。

&ot;讲讲你们的情况吧！气象战的事搞得怎样了？我天天听广播，大西洋上的潜艇战打得很吃紧啊。德国人会不会在格陵兰登陆？此间已有关于它的谣言……&ot;

克劳斯笑吟吟地回答：&ot;我专为此事而来。&ot;

&ot;等等，克劳斯先生，你先不要说，跟我到森林和山峰中去转转好吗？我喜欢在运动中思考问题和解答问题。&ot;

&ot;算是这样吧，可我还……&ot;

&ot;还没吃饭吧，我太太会给你立刻准备的。我们有各种新鲜蔬菜，比你们那里开罐头啃海豹肉强多了。&ot;

他们欢欢喜喜地吃完丰盛的午餐，连饭后的茶也没喝就乘着巴斯比先生的奥斯莫比尔牌轿车向落基山角开去，一路上丹麦人不停地称赞主妇做的蘑菇松鸡。

落基山东麓有大片茂密的针叶林和落叶乔木，由于春寒还呈现黄绿相间的颜色。五颜六色的野花竞相开放，把山野打扮得花团锦簇。

&ot;到了，你看这儿怎样？&ot;巴斯比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上刹住车，和丹麦人一起出来。苍劲挺拔的松树在岩石间生长，白桦树也开始返青。远方的绿草地中间，镶缀着蓝宝石般的小湖。

&ot;地上百花开放、百鸟鸣叫的时候已经到来，斑鸠的声音在我们境内也听见了。无花果树的果子渐渐成熟，葡萄树开始放香。&ot;克劳斯满怀兴致地背诵着圣经中的妙句，他知道对犹太民族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果然，巴斯比先生非常高兴，他接着背下去：&ot;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ot;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一直传到天空中，那里一直有几只北美神鹰在盘旋。

&ot;你真聪明，克劳斯先生，快说吧。我这阵子心情和春天的阳光一样。&ot;

格陵兰客人推开地图：&ot;先生，你们，我们，还有英国人，都认为今年春季的德国潜艇活动很猖獗，很可能德国人已在格陵兰建立了秘密气象台。&ot;

&ot;是的，很可能。&ot;

&ot;盟国打算容忍它们吗？还是干掉它们！&ot;

&ot;你问过美国海军没有？&ot;

克劳斯慢慢回忆一年来他们海岛的变化，而没有直接回答犹太人的问题。

&ot;去年我会见你之后不久，布留恩总督终于同意请求美国政府保护格陵兰。您知道西岸的依维格土特是世界上最大的冰晶石矿之一，它是铝合金的主要成分，谁想发展空军都少不了它。布留恩正式照会是1940年5月3日送交的。美国政府答应了，正像我们预计的一样。海岸警卫队司令官鲁塞耳&iddot;韦奇接到命令后，就用&39;科曼契&39;号海岸炮舰把詹姆斯&iddot;潘菲德特使送到我们那去了。7月，美国新闻界宣布&39;对格陵兰实行非正式的保护&39;。说实在的，我们并不希望这种保护在战后继续下去。&ot;克劳斯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用力把一块大石头掷下山坡，仿佛表示他的一种很坚定的信念。

&ot;其实25年来，美国海岸警卫队一直在格陵兰西海岸转，巴芬湾和墨西哥湾也差不多。&39;熊&39;号教练舰连我们的小孩子都熟悉。爱德华&iddot;史密斯中校因此成为世界著名的冰海航行家，得到&39;冰山史密斯&39;的雅号。&ot;

&ot;但是美国海军只关心西海岸，从来不打算到东岸去，美国人都是实用的家伙。你一定清楚我为什么说东岸。&ot;

&ot;是的，东海岸曲折蜿蜒，全长1万公里，到处是流冰块、岛屿、礁石和冰山，在那里巡逻是吃力不讨好的。可是德国人偏偏可能在那里建立气象站。&ot;

&ot;在东海岸？&ot;

&ot;是在东海岸！&ot;巴斯比说。

&ot;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ot;

&ot;你是说准备请求美国海岸警卫队搜索格陵兰东海岸，我没有误解吧？&ot;

&ot;请您。&ot;

&ot;我？&ot;

&ot;是您。用您的智慧来解答一道难题，正像您刚才解答的一样。您知道，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连西海岸的冰晶石矿也保不住，更不用说东边了。美国人也不行，扬基们不到卡住自己咽喉是什么都不愿干的。你看看！&ot;他把裹三明治和香肠的几大张《纽约时报》摊开，&ot;全篇都是桃&iddot;拉摩小姐的电影《丛林艳史》，玛丽亚&iddot;安德森的歌唱评论，乔&iddot;路易斯的拳赛，种族纠纷，金融奇案！欧洲打了两年仗，血流成河，这里连征兵法案都难以通过。&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