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贺医生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并拿起酒杯,对着一彦和三岛东太郎说:
&ldo;一彦、东太郎,别客气,尽管喝!说不定这是临死前的最后一杯酒呢!&rdo;
一彦虽有点迟疑,但还是拿起酒杯喝了;而三岛东太郎则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斜着眼间目贺医生:
&ldo;医生,昨天我到底喝了几杯?&rdo;
&ldo;大概有五六杯吧!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喝呢!&rdo;
&ldo;是吗?那么我就……&rdo;
三岛东太郎不停地倒酒,连续喝了五六杯。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红晕,额上也渗出点点汗珠了。
&ldo;昨天秋子夫人尖叫的时候,我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rdo;
&ldo;啊!好了。&rdo;
金田一耕助哑着嗓音说:
&ldo;请大家各自照昨天的位置站好。对了,目贺医生,昨天你不是没穿上衣吗?&rdo;
目贺医生狠狠瞪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然后三两下把上衣脱了,并转身站在镶着镜子的屏风前。
一彦也在略微迟疑后把上衣脱了;三岛东太郎则走到窗户边,若无其事地脱掉上衣。
金田一耕助闭起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三个赤膊的男人。
等等力警官和女人们则满脸狐疑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只见他慢慢走到房间中央,并坐在昨天秋子坐过的那张沙发上。
金田一耕助再度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一边看着目贺医生背后的那面镜子,一边调整身体的位置。
&ldo;警官,你过来看看这面镜子,这就是昨天秋子夫人看到的景象……&rdo;
金田一耕助像要哭出来似的,对着等等力警官低声说道。
&ldo;不用麻烦了,金田一先生。&rdo;
三岛东太郎突然开口说。
不知为什么,三岛东太郎竟然是一副愉快、兴奋的样子,仿佛等会儿就要出门去郊游似的。
&ldo;还是我站在镜子前面让大家看个够吧!&rdo;
说完,三岛东太郎便大大方方地站在房间中央,背朝着大家,略微弯了一下身体。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像中了魔咒般,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等等力警官吹出一声口哨,就连原本满不在乎的目贺医生也吓得眼珠几乎要迸出来,额头上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
华子和一彦脸色惨白;菊江则张着嘴、睁大眼睛;信乃也不敢相信地猛揉双眼,只有美弥子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三岛东太郎慢慢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ldo;没错,在椿子爵的记事本中所记载的那个符号,就是指我身上的这块胎记。&rdo;
&ldo;这么说你是……&rdo;
华子望着三岛东太郎,几度欲言又止。
三岛东太郎强颜欢笑地对华子点点头。
&ldo;是的,夫人,我是你先生的私生子。一彦。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rdo;
一彦难堪地把脸转向窗外,一语不发。
&ldo;是你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吗?&rdo;
等等力警官严厉地喝问;三岛东太郎仍一点也不回避地说:
&ldo;是的,警官。啊!请等一下,等一下再叫人进来。金田一先生,你太多虑了,我已经作好束手就擒的准备,请放心,我不会逃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