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干抹净,再起来时,都是九点后的事了。她穿着昨天的衣服,用他的牙刷刷牙,他从门外挤过来,让她往边上靠靠,拿了剃须刀,摸摸下巴,眼睛盯住镜子,突然定格。
然后视线晃晃荡荡地斜向了她。
她无辜地眨眨眼。
他将下巴抬起,右侧的脖颈转向她,那上面有两排清晰的齿印,犯罪时间应该是不久之前。
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水,把嘴中的牙膏沫冲净,头昂着,一脸&ldo;对,是我干的,你奈我何&rdo;的凛然。
他失笑,宠溺地捏了捏地的腮帮,说道:&ldo;调皮!中午想吃什么?&rdo;
呃?他怎么不发火、不着急呢?她干瞪眼,纳闷了。
&ldo;是饭还是面,不然我们出去吃?&rdo;
他的冰箱里又象从前一样了,塞满了各式食材还有水果,仿佛随时准备款待客人似的。
他做了饭,炒了菜,汤是她煲的,排骨豆芽汤,很养胃。
&ldo;你今天真的当班?&rdo;吃饭时,她看看他的脖子,试探地问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薄薄的嘴唇微微挑着,那双俊朗的眸子墨黑如点漆,深深蕴着光。
&ldo;你是不是有什么罪恶感?&rdo;
&ldo;我为什么要有?我又没做错什么?&rdo;她竟然很镇定,把头埋在碗里,专心吃饭。
吃完饭,合力收拾好了碗筷,两人就出门了。
她一身昨天的装束,又和他在一起,自然的就能让别人联想到别的,她没让他把车开到小院前,在路口就下了车。
他挺理解,摸摸她的脸,&ldo;我播完新闻给你电话。&rdo;
&ldo;你……别管我,好自为之!&rdo;她笔直地往前走着,拼命地压制想回头的冲动。到了院门口,推开木栅栏时,她悄然回了下头,他已经走了。
院角几盆怒放的波丝ju,金黄、紫红、雪白,艳丽得不可芳物,缕缕ju香随风飘来,她不禁深吸了一口,随之,连思绪也象变得清凉透明了。
她低头找钥匙开门,一边在想,他今晚的播报没事吧?
呃?他公寓的钥匙什么时候又和她的钥匙们系在一起了?她捏着一大把钥匙,愣住了。
夏奕阳当班,一到台里,先是去编导组,看晚上的视频和新闻稿。江一树和他同电梯上来的,看他一直捂着脖子,&ldo;怎么?落枕了?&rdo;
他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出了电梯,他脚步一转,直奔化妆室。
江一树在后面直发愣。
徐星是央视老资格的化妆师了,在新闻频道呆了十多年,许多男主持和播报员都爱找她化妆。她化的妆自然、有层次感,又能扬长避短。
夏奕阳敲了下门,听到里面有人应道:&ldo;进来吧!&rdo;
&ldo;徐老师好!&rdo;夏奕阳恭敬地招呼。
徐星正在看书,疑道:&ldo;你不是播《晚间新闻》吗?现在来干吗?&rdo;
夏奕阳脸一红,松开手,&ldo;徐老师,你看看,这个有没有办法补救?&rdo;
徐星抬起眼,噗地笑了,&ldo;谁呀,咬得这么好?挺整齐的。&rdo;
夏奕阳低下头,&ldo;她就爱和我闹着玩。&rdo;语气温柔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