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平时常穿的那些低调优雅的外套,反而挑中了一身暗橘色西装,他在口袋里叠放着一条暗绿色方巾,重新定型的背头,油光锃亮。
压抑了许久的男性荷尔蒙带着一股不言自明的色欲,他在镜子前扭动着身躯,自恋地欣赏自己的外貌。
当他出现在梅冠卿面前,自以充满了男性迷人的魅力,可在对方的眼里,他只有一身可笑的骚气。
梅冠卿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之间隔了长长的餐桌,她拢了拢身上那件非常有压迫感、不近人情的纯黑色风衣,在妆容的加持下,表情凌厉又萧肃。
她整个人裹得十分严实,仿佛是刚从葬礼现场回来。
她用犀利的眼神与他对视,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场。
虽然庄珲已经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但他依旧没有放弃释放他所谓男性魅力。
梅冠卿用一副外交谈判的口吻对他道:“庄珲,实话跟你说话了吧,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对你不感兴趣。”
庄珲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但他到底也是在商场钻营过的人,虽然心里已经怒火喷发,但他还是硬撑着脸面维持着他在女性面前的绅士形象。
即使梅冠卿一再挑战他男性的尊严,但她仍旧是特别的。
千百年来的性别教育根深蒂固,他遇到的女性大多是像崔明丽那般柔顺的。娇嗲和放浪也不过是吸引男性的手段而已,中外女性不外如是。
男人是中心,是主导,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女人只不过是陪衬。
女人对男人的拒绝也只是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是讨好男人的小情趣。
他从小到大在女性面前从来没有受过挫,英俊的外表,有钱的家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春药,哪个女人不拜倒在他的胯下?
他只遇见过半推半就的女人,还没有遇见过敢把拒绝摔到他脸上的女人。
直言地表达不悦的感受,强烈地表现出对某个男性的厌恶,几乎没有发生在他见过的女人身上,除了梅冠卿。
羞辱男性的自尊往往会激发男性无聊的征服欲。
美色当前,庄珲承认是中了她“欲情故纵”的圈套,对她就是如此的欲罢不能。
“冠卿,感不感兴趣还是要试过才知道,你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梅冠卿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某些男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不过她今天非常有耐心。
她轻蔑地一笑道:“有这么个必要吗?庄珲,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自取其辱。”
饶是庄珲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脸色也好看不起来,他深吸一口,略带怨气地问道:“冠卿,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可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只有你一个。”
他走到梅冠卿身旁,还不忘抖抖自己昂贵的西装,以彰显他迷人的风采。
梅冠卿心里不停发笑,庄珲这故作深情款款的拙劣演技简直像闹着玩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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