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另寻出路。现在他试图根据文件&ldo;提出一个小小的证据,证明被告并没有起过像在第三帝国崩溃后强加给他的那种重大作用&rdo;。但他对此也感到理由不够充分。于是他在递交自己的报告后深表遗憾地说:&ldo;作为律师我很不情愿毫无根据地做什么事情。因此,我只能做一个非常简短的演讲。这不是敷衍塞责,而是因为,在没有被告协助的情况下要从文件中找到积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rdo;
7月3日他终于被允许传唤他的最重要的和最后一个证人埃里希&iddot;肯普卡。此人出身于鲁尔区一个多子女的工人家庭,一直受到崇拜元首的思想的熏陶。多年来他都是他的偶像的&ldo;私人司机&rdo;。在第三帝国末期他管理总理府地下车库的全部车辆,他还承担了一项为焚烧希特勒和刚刚成为他的妻子的新娘埃娃夫人的尸体提供汽油的任务。肯普卡是鲍曼的部下。他在法庭上称鲍曼为&ldo;我的间接上司。&rdo;
肯普卡和他的直接上司有专线联系。这在贴身司机和他们的主人之间是常有的事。由于这个原因鲍曼便算计起肯普卡来,这象算计所有未经他的允许而直接去见希特勒的人那样。另一方面,肯普卡也像鲍曼的所有下级一样,对这位全国领袖向他们发号施令时的粗暴态度感到愤慨。
肯普卡在回答贝戈尔德提出的问题时谈到,1945年5月1日至2日夜间,
他从总理府突围出来时在魏登达姆桥边如何遇见鲍曼,以及他们的另外一些从希特勒地下避弹室逃出来的人如何企图在德国坦克的保护下突破封锁线等细节。鲍曼当时走在第一辆坦克的旁边。
&ldo;坦克恰好在鲍曼经过的地方爆炸了。&rdo;贝戈尔德问:&ldo;您此时看到马丁&iddot;鲍曼在熊熊烈火中倒下去了吗?&rdo;当时,肯普卡已被喷射的火焰刺得睁不开眼并被爆炸声震昏了片刻,他回忆起&ldo;那是一次巨大的震动,天塌地陷。可以说一切都飞上了天一样&rdo;,并&ldo;肯定地认为鲍曼已由于强烈的爆炸而丧了命&rdo;。
这些证词并没有使法官们感到满意。他们寻根究底,想知道那次战斗的细节。他们问肯普卡,他是否同鲍曼谈到过最好走哪条路才能逃出柏林以及他本人是在什么地方被俘的。&ldo;在贝希特斯加登。&rdo;‐‐他回答说。什么时候?&ldo;1945年夏。&rdo;这次审问的结果也没有达到贝戈尔德预期的目的。肯普卡作证说,如果身穿党卫队副总指挥制服即将军制服的鲍曼死在魏登达姆桥边,那么这具尸体在次日早晨一定会引起苏联人的注意,如果他只是受了伤,那么苏联人会把他抓起来。但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肯普卡也没有亲眼看见鲍曼死去。而另一方面,肯普卡成功地偷偷穿过了苏联的包围圈,甚至还逃到了巴伐利亚南部,并在那里藏了一段时间。既然希特勒的司机能这样做,为什么他的秘书就做不到呢?&ldo;我可以作证,希特勒已经死亡,&rdo;证人肯普卡向法庭担保说。而鲍曼呢?他没有回答。弗里德里希&iddot;贝戈尔德然后把女秘书埃尔泽&iddot;克吕格尔的一份宣誓声明交给了法庭。声明说,元首卫队队长、党卫队将军约翰&iddot;拉登贝尔曾向她报告过鲍曼死亡的消息。但是律师自己也清楚地知道,有了肯普卡的供词,这份材料是一文不值的,因为这位拉登贝尔和鲍曼一样难以找到,而且也许同样逃之夭夭。
1946年10月1日在纽伦堡宣读了判决书。三名被告被认为&ldo;在被控诉的问题上无罪&rdo;,并被释放出狱。七名被告被判处十年以上直至无期徒刑。约十二人被判处死刑,其中包括鲍曼。他的判决书是由苏联的约拉&iddot;t&iddot;尼基钦科少将宣读的。
鲍曼被宣判犯有战争罪和反人道罪,而指控他犯有反和平罪的罪名被取消了。
判决书说:&ldo;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鲍曼知道希特勒准备和发动侵略战争的计划。&rdo;他只是在当上了纳粹党办公厅主任后,也就是说,在1941年5月鲁道夫&iddot;赫斯逃往英国、希特勒已决定进攻苏联后,他才跻身于元首之幕僚之列。
在这一点上,法庭犯了一个于被告有利的错误。但这对一个只要被纽伦堡军事法庭的人捉住就要被送上绞架的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1946年1o月15日清晨,开始执行死刑判决。这时十二个犯人中只有十个被交给了行刑队。另外两名犯人,一个(戈林)在夜间服毒自杀;另一个鲍曼下落不明。
然而,此时无论法庭还是辩护人都不知道,有一个人曾亲眼看见马丁&iddot;鲍曼怎样死去,甚至是在距他很近的地方看到的。在盎格鲁‐拉克逊的谍报机关里,有一份与这个案情有关的审讯记录,上面印有&ldo;绝密&rdo;的字样,因此它被锁在保险柜里。阅读这些材料时,就像亲身经历一次奇遇一样。
1945年10月下旬,阿尔卑斯山上的一场大雪,把一群年轻人从高山上的一间茅屋里驱赶到巴伐利亚群山之间。这些年青人过去是希特勒青年团的领导人。在门敏根,他们装扮成美国人。为首的是一个在半年前还是希特勒
青年团里级别最高的人:全国青年领袖、三十五岁的阿图尔&iddot;阿克斯曼。有些年育的纳粹党员曾把他看作是希特勒的继承人。
在刚一开始进攻苏联的时候,他就失去了一只胳膊。战争结束时,他是元首地下避弹室里与希特勒较为亲密的随从,他和其他人一起从那里向外突围,在魏登达姆桥发生战斗的时候他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