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值秋季,孔雀山满山披红。大片的枫树和桦树,也不知何年何月种下,已经和那些老式建筑融为一体,沉淀着厚重的岁月感。
带着浪漫基因的老地方总比现代化建筑更具吸引力。
何珊娜还是第一次看见孔雀山的红叶,和车主称赞了几句,说沿途红枫不比香山差多少。
孔雀山以白桦为主,二者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各有各的特色。
路程走了大半,何珊娜想起正事,便和车主攀谈,&ldo;那位董女士是怎样一个人?&rdo;
车主是山上的住户,只是顺带她一截。
一听这话,车主便知道她是到秋水宅采访的媒体,礼貌地笑了笑,只说:&ldo;那家人都挺好的。&rdo;
何姗娜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ldo;旧报文有一些评判董艾二人结合的文章,把董家姐妹比做大小周后。&rdo;
&ldo;人言可畏,跟风推动舆论嘛。&rdo;司机语气不大好了。
做这行要懂得察言观色,何珊娜掀了掀唇,低头翻起薄薄的几页纸。
……董家姐妹,伦敦坠亡案,紧随其后的失踪案,艾家事故频发,串联起来越看越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车主在一栋老式洋房把何姗娜放下来,便驱车往山上住宅区去了。
几十栋风格各异的旧宅错落有致,风吹过来,林木掩映下的庭院露出老宅的屋顶。
在灰白的矮墙外是一片平坦干净的活动区,蓊郁葱茏的柏树、榛树、乔木夹道而生。
何珊娜走上前按门铃,发现铁门足有十米来宽,栏杆内的铁线蕨和香樟树探出茂密的枝叶,招摇地左拂右摆。
矮墙紧挨铁门之间的两座柱子顶端各放了一盏圆灯,黄铜的灯座,镂以花纹,风格是新中式。左边柱子的矮墙镶着一块大理石名牌,隶书&ldo;秋水私宅&rdo;,下面辅以英文。
阿姨开了门,上下打量,&ldo;是预约采访的何小姐?&rdo;
何姗娜应了声,阿姨说:&ldo;何小姐,请跟我来。&rdo;
她跟在阿姨后面,走在小径的树荫里,满眼的好奇。
宅子很大,走过一片花圃,一阵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再走几步,茂盛的灌木丛冒出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影。
阿姨突然停下脚步,解释道:&ldo;臧先生恐有不便,何小姐还请见谅。&rdo;
何珊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笑了笑,和阿姨在原地静候。
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士迎面走过来,何珊娜竟感到莫名的敬畏。
男人一身黑西装,头发虽已花白,却利落齐整,一张严肃脸,身姿笔直挺拔,走路像带着一阵风。
他眼睛不看路,扭着脸和跟在身后的年轻人说:&ldo;任何情况下车库都必须有一台车备用,现在急用你说没有,没车就不能想办法,到杜家罗家去借。说多少回也记不住……自己好好反省反省。&rdo;
助理被训得抬不起头,悄悄抬了眼皮,见阿姨引着人来了,连忙说:&ldo;臧叔,来客了。我去杜家借车吧。&rdo;
杜家隔的并不远,来去几分钟,助理还没走几步,杜家长子杜堰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老远就扯着嗓子问:&ldo;臧叔,咋的急着下山啦?&rdo;
杜家的人都来了,助理也不用去了,只能去招待客人。
一看是杜堰那大块头,臧岩眉头舒展,&ldo;小十早上的飞机,机场没接到人,不知道哪去了,我现在必须下山去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