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科班出身,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她的路子有点&ldo;野&rdo;,阮橘在演绎每一个人物之前,都会反反复复的琢磨剧本,然后将自己代入到人物身上,她入戏快,出戏也快,所以她在电影里的时候是小娥,是阿馒,是明珠,但是只要导演一喊停,她就会重新变回阮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玛格丽特却总是给她一种阴森森的诡异感。她甚至没有办法轻易做到将自己入戏为这个人物,因为只要一想到玛格丽特与奥德烈之间的爱情,阮橘就会想起陆爵。
他真的很迷恋她。
那种迷恋,大概是言语都无法形容的。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在阮橘这个他唯一得不到的人面前,那些高傲与自负就都成了虚幻。
他讨好她,乞求她,强迫她,他在她身上做尽了一切阮橘绝不能接受的事,然后又抱着她哄她亲她,要她看着他。
阮橘一开始还试图和他讲道理,后来她才知道陆爵这个人心里就没有道理这个词。
他是极无情的人,又罔顾他人想法,但凡他有一点点良知,都不可能那样对阮橘。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完全被驯服?
就像是驯化野兽,要将它关在笼子里,一直一直的饿,直到它彻底失去力气,摸摸它的头,再送到它嘴边一块肉,然后继续饿下去。
如此反复,野兽就会明白,想要吃饱,就要乖顺的伸出头颅。
当你身处一个安静的房间,十年来无人言语,你就会知道,&ldo;依赖&rdo;这种情感,实在是太容易在加害你的人身上产生了。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见你,没有人同你说话,也没有人为你带来光明。
先将你拉入黑暗之中,然后为你点燃一盏灯,你就会忘记那可怕的黑暗,转而感激于这盏明灯。
连带的感激这个人,仿佛他成为了你的救世主。
阮橘压力极大,她不惧怕高强度的训练,也不担心导演高标准高要求,但她确确实实害怕亨利改编剧本的方向是她没有办法接受的那一种。
可她已经接了,她根本不可能拒绝,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这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如果转手将她推出去,阮橘自己都不能原谅,尤其还是因为这种自己恐惧的理由。
因为要学习芭蕾舞,所以静姐为她联系了一名优秀的芭蕾舞老师,这名老师本来是很出色的芭蕾舞演员,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再跳舞,退下来后就自己开班教授芭蕾舞,曾经拿过华国舞蹈大赛金奖,非常厉害。
见到阮橘的第一面,老师就说阮橘很适合跳芭蕾。不管是身高体型比例还是胸,都是上好的芭蕾舞苗子。
阮橘从前没学过跳舞,唯一会的交际舞还是为了应酬现学的,对于芭蕾根本一窍不通。
可她穿上芭蕾舞裙的时候的确美极了。
偌大的舞蹈教室里,只有四面镜子和把杆,阮橘的学习是保密的,除却星耀高层外,没有人知道她已经签下了《斯德歌尔摩情人》。为了玛格丽特这个角色,阮橘要付出的汗水远比《荣安太后传》要多。
古典礼仪虽然不好学,但可没有学芭蕾痛苦。
而她这样苦学,最终电影里可能也仅有几个镜头。
第92章人人为她狂92
阮橘是不怕吃苦的,她选择了这个职业,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小说里交代过玛格丽特是一名芭蕾舞演员,然而她才十七岁,而且布朗并没有对此多加笔墨着写,只在玛格丽特嫁给奥德烈之后提到过一笔:&ldo;她那优美的如同天鹅一般的颈项,让奥德烈每每爱不释手,想起她摆出的芭蕾舞的姿势,心潮火热&rdo;。
但亨利却特意要求阮橘要学芭蕾,可能是要在这方面有所改动。
改编权最终在亨利手上,其实就算阮橘现在练的再辛苦,到时候剧本也许再次大改,&ldo;芭蕾&rdo;两个字兴许都不会有。谁能指责亨利什么呢?他是世界级的电影大师,他的剧本就如同华国古代皇帝的圣旨。写出来之后,所有演员都要遵从,阮橘当然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可她仍然学的很认真。
老师非常赞赏阮橘的学习状态,天赋实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从她退下创办芭蕾舞学校后,教导过不知多少孩子,深知&ldo;天赋&rdo;之于普通人的残酷。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同样的老师,同样的书本,同样的学习环境,付出双倍甚至数倍努力的学生却仍然追赶不上轻轻松松看看书就能考到高分的学生‐‐是不是很不公平呢?可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
有些人一生平庸,碌碌无为,并非不肯努力,只是输在&ldo;天赋&rdo;上。
没有办法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而阮橘有天赋,又肯努力,看她突飞猛进的练习状态,很难想象她其实是个对舞蹈一窍不通的人。老师跟阮橘是一对一指导,一般这种时候,小宋小赵静姐都不会打扰,给阮橘一个完全安静的练习空间。她跟小孩子们可不一样,虽然是初学者,可玛格丽特是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电影中如果要展现,也必然不会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对奥德烈来说,玛格丽特就像是一款昂贵的诱人的男性香水,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让他无法自拔。这种无法抑制的爱促使他和玛格丽特结合,为这场&ldo;爱情&rdo;划下一个完美的如同童话的句号。
跟健身不同,每次上完课回去的阮橘都觉得浑身酸痛差不多要死了,刚开始的时候腿都抬不起来,她亲眼看着一个小姑娘轻轻松松把腿撇在头顶转了快十圈,顿觉自己要追上人家一小姑娘,都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练习。
芭蕾课只是阮橘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并不是全部。拿到金百合之后,阮橘光是在17年的上半年,基本上就已经完成了小满贯,将二线杂志拍完了,今年的《时尚f》还没有拍,作为阮橘在时尚圈开张的第一家杂志,《时尚f》特意为阮橘预留了今年的金九月份。
其实除却《t》和《人采》这两家的金九银十难上之外,类似《时尚f》这样早就对小花小生伸出橄榄枝的一线杂志,金九银十的含金量较之过去已经大大下降,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什么金九银十开闭年,听都没听过,买杂志要么看内容要么看封面,谁还按照月份来决定买不买?
阮橘最近出席的活动不多,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上学跟芭蕾上面,主要是她心慌紧张,又担心自己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甚至连鹤园都没有去过几次‐‐每每对上那双温柔的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阮橘就觉得自己像是什么都被看穿了。
她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前世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她意识到自己还被那样的噩梦纠缠,所以更加羞于启齿。
她迟迟不去鹤园,鹤先生从不催促她,也不询问她原因,他习惯了将自己放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其实他还记得她曾经发过来的那条信息,但他不会提。
如果她后悔了,那也很好。
她最近似乎有些烦恼,是因为曾经跟他说的十八岁的事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鹤延年很想告诉她不必犹豫和担心,假使她要求他离她远一些,向他表达出再也不愿意见他的想法,鹤延年也会全盘接受,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