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亭看她光脚下来,赶紧喊人,“何姨,给她把拖鞋拿过来。”
徐绍亭接她手里的输液袋,“是不是想去洗手间,我给你举着,你先别动,等何英给你拿拖鞋。”
宋清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之前的绷带像是换过了,又缠上了新的,周围的皮肤似乎是被炎症影响得泛着红。
何英拿了双拖鞋上来,老泪纵横,“太太您终于醒了,先生昨晚凌晨带您回来,吓坏我了。”
宋清歌看向阳台位置花草影子的方向,下午一两点钟的样子。
她穿上拖鞋,也没理会何英的话,往卫生间方向走,这里不是徐公馆,宋清歌对室内的结构不太清楚,应该就是东湖徐绍亭的那处别墅。
进了卫生间,宋清歌单手褪裤子,徐绍亭也很自觉地背过身去,没看她。
宋清歌回床上躺着,不想同徐绍亭说任何一句话,浪费时间和精力。
徐绍亭站在她床边给她掖好夏凉被的被角,“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清歌,这件事情是我的过错,以后你出门,我多让几个保镖跟着你。”
宋清歌平静地望着天花板,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平淡地略过徐绍亭后,宋清歌还是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闭了眼睛再睡。
安静了几分钟后,她听到徐绍亭淡淡的一声叹息。
他猜宋清歌没睡着,道:“你心里还有气,不愿意理我,我理解,你饿了就起床,楼下有饭菜一直温着,你让宁程越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下午我让他过来跟你说一下情况。”
宋清歌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明明一切她又改变不了,徐绍亭所说的离婚协议书,或许只是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她也不明白自己不想和徐绍亭说话到底是在执着什么,自己内心那点微不足道的不肯就此屈服,或许有天徐绍亭厌烦了她这副倔强模样,也会像唐晏陵一样,要毁了她那根硬骨。
到下午四点多,宋清歌再睁眼,手背上已经没了枕头,只是徐绍亭还坐在那张小桌子上。
宋清歌下床,去卫生间拿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耳朵上的坠子不知道被谁摘了,只留下两个小眼。
洗手间的门没关,徐绍亭站在门外看着她摸自己的耳垂,“你那个耳洞位置不太好,我给你摘了,等伤口愈合,想不想再重新扎耳洞,你自己决定。”
宋清歌将梳子放回原处,把梳掉的头发捡起来,缠成个团丢进垃圾桶里,离开洗手间,路过徐绍亭身边,她伸手推开挡道的他。
宋清歌下楼,找到何英,浅笑了声,“何姨,能不能借一下您的电话,我想给我舅母打个电话。”
何英看向她身后十多米处跟着的徐绍亭,在得到徐绍亭点头允准后,何英从口袋掏出手机来,“太太,给您。”
“谢谢何姨。”
这处独栋别墅,比徐公馆小了许多,外面的院子也不大。
宋清歌拿了手机,想去院子里打电话,路过徐绍亭身边,被她攥住了手腕。
“你别出去吹风了,不想让我听见电话内容的话,你去楼上书房,三楼左拐,南向那间。”
宋清歌点头,上楼,没什么态度,也没什么表情,平平淡淡的,不是带有目的的闹脾气,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