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躺在炕上,衣服都没脱,直直的看着房顶。从今天两人的话,他已经察觉出,好像到了要明确自己选择的时候。
八爷党还是不是八爷党。
可是自己这样,从小和两人走的近的人,虽然从来没有和他们一起谋划过什么,在别人眼里,也早就是八爷党了吧。
正想着,门被推了开来,胤禩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进屋后,反手关了门。
&ldo;先喝你醒酒汤再睡,不然你明天又头疼。&rdo;胤禩温和的说道,一边已经扶了他起来。
待胤禟重新躺回去,胤禩将灯放到炕边小几上,并不熄灯,也上了炕,就着灯光细看他的脸。
将胤禟的外衣脱了,拉过一床被子帮他盖了。胤禩也躺下来,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胤禟的脸,一手摩挲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笑着问:&ldo;收到我的信,是不是又不高兴了很久?&rdo;
胤禟被他吹到耳边的热气弄的痒痒的,边往旁边躲,边说道:&ldo;不会,我知道八哥是为了我好。&rdo;是非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胤禩笑了笑,更用力的抱紧,让胤禟躲不开。
……
第二天大朝会上,内务府总管海喇逊上奏折,上称发现内务府贪墨案,有人私吞会计司,广储司库银。
康熙下令宗人府和内务府慎刑司严查此案。
海喇逊悄悄往胤禟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心里暗暗得意。
第83章弄权(补全)
&ldo;太子爷,您的意思是?&rdo;吏部左侍郎额库礼看向坐在主位的胤礽。
胤礽笑了笑,嘴角虽然挑起,眼底却一片凉意,&ldo;海喇逊这是受了谁的撺掇,胆子这么肥了,这种大事都敢自己做主了啊。&rdo;
坐在胤礽旁边椅子上的男子笑道:&ldo;别管是谁的意思,还不都是为了太子爷着想。&rdo;
一直等胤礽示下的额库礼转头看了那相貌比女子还要妖娆的男子一眼,又看看瞬间黑了脸的胤礽,暗暗想到:怪不得索相一直看太子爷身边这人不顺眼,这男人的枕边风吹起来,也够让人受的。
&ldo;哼,就算他是叔公那边的老人,这次也忒不知道分寸了。前些日子来我这边告状,被我撅了回去,就又弄出来这些妖蛾子,难道还指望着爷为个奴才担干系呢。&rdo;胤礽撇了嘴角,看向恭敬的等他指示的额库礼,沉吟了一下说道:&ldo;回去和别人打声招呼,在朝堂上都不许掺合这事,必要的时候和海喇逊撇清关系。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想借着皇阿玛的手扳倒九弟,笑话!&rdo;
&ldo;是,您尽请放心,既然是那种认不清主子又不识时务的奴才,不要也罢。&rdo;额库礼擦擦额上的汗,暗暗想着可不能向海喇逊那般不识抬举。索相再有权利,未来的皇上还是太子爷。紧跟着太子殿下才是明智的选择,等有朝一日太子登基,自己这拥立之功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里,额库礼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模样。
内务府,广储司。
胤禟看了对面的索额图一眼,继而低头继续看手里的索额图制定的太子仪制。心里暗暗叹着,所有衣服,都用明黄色?你真当太子是皇上?单这一条,康熙就会聚起精神提防你。
索额图坐在胤禟对面的椅子上,一手端着茶,脸上努力笑的温和些,但是得意之下越发显着像是jian笑。胤禟看了一眼,嘴角浮起冷笑,上一次索额图算计他和四阿哥的事,胤禟可没忘,当然不会点醒他所制定的仪制不合宜。
将手中的单子递还索额图,胤禟抬眼看他,索额图只觉得面前这少年阿哥漆黑的眼珠专注的看过来,居然有那么一股子摄人的味道,脸上的笑就有些勉强。随即想到自己是位高权重的连康熙都倚重的老臣,便又坐的笔直,将胸膛挺了挺,力求用更犀利的眼神回视胤禟。
&ldo;索大人,这单子我看过了,您拿去给皇阿玛吧,等圣谕下来,内务府这边自然会把东西备齐了。&rdo;胤禟并不理会索额图的剑拔弩张,淡淡说道。
索额图老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居然和一个毛头小子较劲,居然还被无视了。不过胤禟这个说法也微妙的很,也就是说自己专门送了单子来并没有用,胤禟要等皇上的意思。
皇上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批了。对于康熙对太子胤礽的宠爱,索额图是很笃定的。而他以前每次来,内务府的海喇逊为了讨好他,总会将东西提前预备好。
看来海喇逊说的对啊,内务府有了个九阿哥,有些事果然不够方便。他在朝堂上参的那一本若是真能把胤禟从内务府弄出去……索额图的笑又自以为是的温和了几分。
李希敬看着走远的索额图,脸上表情肃穆起来,起身走到胤禟身边,&ldo;九爷,您看着调查会计司、广储司库银的事……&rdo;
&ldo;那笔银子的下落估计是瞒不住了,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有了进项,瞒不瞒也无所谓了。至于其他的,李大人的看法呢?&rdo;胤禟笑吟吟的看向李希敬,这位李大人未满三十,也算是年纪轻轻就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平时并未见跟各方势力有所交集,不是有后台就是太有心计。
那么,他对自己平素都是不错的,是真好还是只是应付?
李希敬抬头看向胤禟,很慎重诚恳的说道,&ldo;九爷,既然海喇逊总管是冲着会计司、广储司来的,您在的时候账目上肯定没有问题。他若是查的话,不如将以前的漏洞摆几个上来,省得那些人白忙活,还要吹毛求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