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儿子一满意,齐覃就忍不住想要考校他一番。
“你最近,可有读《论语》?”
齐晟心神一紧:来了!
“回父皇的话,最近于先生恰好重教《论语》。”
这已经是第四轮了,但每一轮的教授,都让齐晟有新的体验。
因此,他到是百听不厌了。
齐晟这样规矩,齐覃也有些不喜欢,就说了一句:“你我父子闲话,不必这样多礼。”
前不久才被挑剔过礼仪的齐晟:“…………”
——这话,您还是拿去哄傻子吧。
我不上当!
”父皇,礼不可废。”
在没有实力改变规则的时候,唯有适应规则,才是最好的选择。
齐覃眉毛一挑,干脆就直接提问了。
“为政之德,譬如北辰。这话何解?”
巧了不是,这一篇,年前放假的时候,于先生刚讲过这一篇。
虽然这篇里宣讲的思想他不太赞同,但无奈记性太好,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所以,这时齐覃问起来,齐晟还真不怵。
不过,天子问他《为政篇》,总感觉有点危险呀。
他要不要……
齐覃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每日再加五篇大字。”
齐晟:“…………”
——算你狠!
“这句话是说,治理国家,要以德为本,也就是所谓的‘德治’。”
对于自小生活在法治社会的齐晟来说,德治,那就是个只存在于理想中的乌托邦。
特别是在这个大部分百姓都没有达到温饱线的时代,德治更是一个笑话。
且不说人的欲-望本就是无穷的,只看连圣人都说了:仓禀实而知礼仪,足衣食而知荣辱。
百姓们连饭都还没吃饱呢,整日里忧虑的都是下一顿在哪里着落,谁还顾得上礼义廉耻?
见他神色里带着不以为意,齐覃好笑道:“怎么,你小小年纪,还质疑起圣人说的话了?”
这话齐晟可就不爱听了。
“瞧父皇这话说的,圣人怎么了?圣人也是人,而是人就会犯错。”
齐晟说着,觑了觑齐覃的脸色,见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齐晟心中一喜,决定再接再厉,最好把亲爹的鼻子气歪。
“再者说,说这句话的圣人都离世多少年了,他生活的时代,和咱们现在生活的时代距离也太遥远了。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政策适合咱们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