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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他顿了顿,故意提起第二位:“礼部尚书李春芳入阁……”
严世蕃大笑:“又是一青词宰相,庸碌之辈!”
李春芳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状元,才华出众,但能出头,确实是因为青词写得好,捧得嘉靖浑身舒坦,而此人性情忠厚,不显山不露水,一路升迁也是平平稳稳,是入阁最稳的一位,但毫无疑问,依旧不是上佳的选择。
魔头由此而乐:“如今的大明,早已是权佞当国,青词庇奸,内不修政治,外难御强敌,值此大好河山,哀鸿遍野之际,还以这等废物执掌内阁,我倒要看看,世人如何痛斥我父子,换谁上来,不都一样?”
海瑞等他开心完,才冷冷地道:“不一样,如今的大明,已无昔日的疲弊,吕本与李春芳只是阁老,一切只因首辅整顿吏治,巩固边防,倭国早灭,蒙古鞑子也俯首帖耳,再也不可嚣狂!”
严世蕃不信:“有嘉靖老儿一日,大明朝堂就一日没有那般厉害的人物!”
海瑞道:“胡宗宪胡汝贞便是!”
严世蕃先是怔住,然后勃然大怒,还记得昔日的七品小官:“他竟当了首辅……是李时珍!我父子就是被此人算计,原是为亲信谋夺首辅之位!”
海瑞能入户部,就是得胡宗宪看重提拔,对于那位曾经的天师,倒也有所耳闻,却不认为两者间有必然的联系:“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胡部堂入阁,是陛下悔过之意,何来天师谋夺之说?”
“嘉靖老儿自以为能驾驭所有人,却不知我父子早早将其看穿,后来更被李时珍玩弄于股掌之间!”
严世蕃发出不屑的回应:“至于悔过,你看我悔过了么?那昏君与我是一样的,他若真是悔过,又为何让你出来取经?”
海瑞冷冷地道:“经书所为,是超度孽苦,并非长生不死。”
严世蕃断然道:“那孽苦便是朱厚熜的罪,他无疑是被逼急了,才会命你远行!”
“呵,我抓对人了,若是给你取得真经回去,岂不是真要让昏君得偿所愿?”
“休想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小的们,准备超度!”
众多披着僧袍的妖怪一直默默聆听,安静得都不像是妖类,此时却是齐齐领命,念诵起来:“南无雷音灵佛……南无大慧力王佛……南无鹏尊王佛……南无贤善首佛……”
那明明是佛名梵音,却有着说不出的尖利,当真是魔音贯耳,比起直接的群魔乱舞,更增阴森扭曲,无尽折磨。
以海瑞坚韧不屈的毅力,眉头都拧起,身体痛苦地挣扎起来,低声道:“别念了……别念了……”
欣赏着海瑞的痛苦,严世蕃满怀畅然,同样双手合十,高声念诵:“南无雷音灵佛……南无广主严佛……南无海德光明佛……”
“休要伤我老师!
”
眼见着佛名魔音越来越整齐,海瑞的五官扭曲,不远处飞来数道身影,弟子终于赶到,为首的治安和本草焦急大喝。
“来得好!若无你们搭救,便是杀了他,也是无趣!”
严世蕃脸上愈发慈悲,拿住海瑞,脚下船只如离弦之箭飞速后撤,索命佛音不停。
众灵穷追不舍,越来越惊慌。
和此前那些所遇的妖魔不同,这群敌人似乎真的要杀害它们的先生……
怎能如此?
所幸就在这一刻,从迷雾之中,陡然传出一记钟声。
冬!
念诵佛名的妖魔顿时停下,看向东方,拜倒下去:“南无雷音灵佛!”
严世蕃的眼神深处有一丝挣扎,但身体上也不例外,同样拜倒下去:“南无雷音灵佛!”
然而接下来传入耳中的,是接二连三的钟声。
冬!冬!冬!
“我佛召集?”
严世蕃面色微变,再也顾不上戏耍,调整船头,飞速朝着东方而去。
灵族再度被甩开,船只也开始飞起,穿梭于宏愿界域之中。
而一路之上,就见道道光辉,从不同的界内出现,往一个方向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