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打电话找他们10趟起码有8趟是为了醉鬼。难不成今天醉的情况比较严重?
顾钊摇摇头:“不知道,先过去再说。”
他打电话想多问问警察情况,不过上夜班的人心情好像都不太妙,警察相当不耐烦地强调:“你们过来看不就知道了吗?”
叶颂在旁边翻白眼,直接嘀咕了句:“废话,我们在路上搞清楚情况,不是好做准备吗?”
顾钊向警察传递了同样的意思,既然情况严重,那么他们更加应该事先就有所准备,这样才能第一时间提供最有效的救助啊。
没想到那头的警察居然叹了口气:“你们过来把人抬去医院就行了。”
说着,对方居然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叶颂都想口吐芬芳了,这到底什么态度啊?他不爽,他们还不爽呢。大冷的天,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啊。有事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这个口气。
等救护车到了地方,叶颂本能地有些哆嗦。
黑,黑不隆冬,江州的夜晚当真不算寂寥,即便到了冬天也有自己的热闹。
街上灯火通明,可惜那些灯光却照不到立交桥底下。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的另一面,这里长期聚集着一堆流浪汉。
早些年,他们会被收容站强行遣返原籍。这些年讲究人权,不再强制要求。起码叶颂从上大学开始到现在,就没见立交桥底下断过流浪汉。
一般碰上开大会或者其他重要的活动时,有关部门会过来清理一遍,其他时候,这些人就一直躺在桥洞下。
叶颂也不知道他们具体靠什么生活,更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始终流浪的。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手脚俱全,根本不残疾,就连残疾人都在想方设法自力更生的时候,他们为什么要自我放逐呢?
顾钊身上背着药箱,老远就大声招呼警察:“什么情况?是喝醉酒了吗?”
不过这儿没有闻到酒味,可能是夜风过于猛烈,将酒器吹散了吧。
“不是醉鬼,是个流浪汉。”
急救小组的人都惊讶了。大冬天的晚上,流浪汉应该转移到地下通道里头去了呀。这附近就有地下通道,晚上过了10:00,过道两旁就是摊开的铺盖,躺着附近的流浪汉。
地下通道的管理部门好像也从来没驱赶过他们。他们相对也自觉,并不会将过道里头搞得乱七八糟。
“那怎么回事?是摔坏了还是冻坏了?”
警察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讲的样子,只招呼他们自己看:“我们怕有人还睡在外面会冻出事情来,到这边来巡逻,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了。”
叶颂等人狐疑,警察手上拿着手电筒,倒是照出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这流浪汉的头发挺长,不过应该很长时间没洗过了,头发凝结成块,揪在一起,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直接倒了一盆黏糊糊的浆糊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