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起先并未意识到副教授。熟人中也有两个姓浅野的。
&ldo;她说是l大学的浅野的代理。&rdo;
信子心头一震,浅野副教授打来电话,这是头一次。猜不出会有什么事。或许是为从丸善送来的礼品?因为礼品中没有他的留言。不过,电话不是他亲自打来,却要别人代理,岂非咄咄怪事?抑或是浅野的母亲?
信子曾想到,浅野可能是因为母亲使她不愉快而要表示歉意送的礼品。然而如果是母亲代理打电话,送礼品就应该是母亲的意愿了。在那个家庭中,似乎也有此可能,浅野副教授是敬重母亲的孝子。去接电话之间,信子心中浮想联翩。
&ldo;我是盐川。&rdo;拿起电话,对方是位年轻女性,令信子非常意外。
&ldo;我是浅野忠夫的……l大学的浅野的代理。冒昧请问,是夫人吗?&rdo;
&ldo;正是。&rdo;信子开始以为这是对方的保姆。
&ldo;浅野忠夫委托我转达,如果夫人方便的话,请于今天下午三点钟,到西银座购物中心见面。&rdo;
&ldo;……&rdo;
&ldo;购物中心有一家叫做&lso;桑恰高&rso;的茶厅,请一定前往面谈。购物中心,您知道吧?&rdo;
&ldo;啊……&rdo;信子虽然回答了,但心中惶惑不已。
&ldo;总之,据本人所讲有大事要谈,所以请一定赴约。可以吗?&rdo;这不是保姆的话语,似乎是与浅野更亲近的人,比如说亲属。
&ldo;冒昧请问,&rdo;信子反问道。&ldo;您说您是浅野老师的代理,那么您是哪位呢?&rdo;
&ldo;我忘说了。&rdo;年轻却不失沉着的语调。&ldo;我是浅野的堂妹。也姓浅野。&rdo;
&ldo;是这样啊……我总是承蒙老师的关照。&rdo;信子变换了措词。
&ldo;我也常听堂兄谈起盐川女士的事情。&rdo;打电话的女子亲热起来。
信子还从未听浅野说起过个人家庭情况,所以,提及堂妹,或许副教授真有个堂妹。代理人不是保姆,但也不是外人,信子强烈地意识到副教授很讲规矩。
&ldo;好吧!我去。&rdo;
&ldo;给您添麻烦了。那我转告浅野。&rdo;对方是一位很仔细的女子,又重复了一遍约见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挂断了电话。
信子有点儿郁闷。浅野副教授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没曾预料到他竟会如此积极主动。信子熟悉他的形象,讲台上平心静气地讲课,走廊里形单影只地踱步。找代理人打电话约自己到茶厅见面,这种主动姿态真是出乎预料。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是返还耳饰的绝好机会。她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途径。而且,通过返还礼品,也可以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必须趁此机会,拒绝这位感情纯真的副教授。信子取出收在抽屉底层的耳饰盒,装进提包中。
成泽枝理子在差二十分三点时,进入茶厅&ldo;桑恰高&rdo;。她选择最里面能够观察全局的角落坐下,心中兴奋不已。给两边打的电话都很成功,盐川弘治的夫人信子和副教授浅野忠夫都已允诺。当然,双方的回话多少有些微妙的差异,信子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浅野副教授却极其振奋地回应,知道了,我一定去。从回应的口气来看,副教授相当积极。当然,信子是有夫之妇,所以自然会注意避免轻率。
其实在弘治安排此事时,枝理子还半信半疑。那位男当事人暂且不说,盐川妻子的人品枝理子也是十分清楚的‐‐在大阪与弘治交往时就开始了解了。
当时,枝理子与弘治疯狂恋爱。弘治渐渐回家少了,有时还向公司请假,两人外出旅游一个星期之久。即使在平常,弘治也常到枝理子的公寓达三天不归。这样的生活持续半年之后,弘治告诉她,妻子已经知道枝理子的存在。
&ldo;我害怕。夫人会来骂我的。&rdo;枝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