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厅,还有进院门时瞟过一眼的小独屋,都是与信子共有的记忆。在这里,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共进晚餐。在小独屋中,自己使劲抱住了那个女人,但眼看就要成事,却被女人挣脱跑了,没穿上鞋子就跑了。刹那间的疏忽,失去了难得的机会。当时尝到信子肌肤的感触,如今仍烙在他的心中。
德山没有拒绝弘治指定在此处见面的邀请,弘治明明是来挑战的,作为男人要挺身应战,不能退缩。与宫川常务共谋的计策已经成功,实施只是时间问题,今晚就是好时机。德山来此之前,已经打电话与宫川将下一步行动商量妥当。在德山看来,给自己下套的盐川弘治特别面善。他自作聪明地四处奔忙,其实,还只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阔少而已。
酒菜上桌了。
&ldo;我有一大堆事情要向你报告。&rdo;德山先开了口。&ldo;项目进展过程很繁杂,本想以后整理一下再报告,所以就拖延下来了。&rdo;
你先出手了!弘治心想。&ldo;哦,是吗?&rdo;
这一回合暂且放他过去,弘治装出去洗手间的样子离席。楼梯下聚集了三、四个女服务员,刚才得了小费的那个站在前头,等着他下来。
&ldo;先生,肯定是他,上次同一个夫人进了小独屋。&rdo;
&ldo;嗯。&rdo;尽管已有思想准备,但此时仍觉血冲上头。
&ldo;不过,那位夫人很快就逃脱了。&rdo;女服务员告诉他。
18、跳跃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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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川弘治从女服务员的话语中得知妻子并无大碍。说来也奇怪,听到此话的瞬间,弘治顿感释怀,就连面色也缓和得多了。此前还曾打算,如果德山真的侵犯了妻子就立刻强行离婚,也用不着煞费苦心地绕弯子去搞什么汤村旅馆的登记表了。
这是他以前的理性思考,但刚才心中却卷起狂风巨浪。尔后,又被女服务员的一句话拂弄得风平浪静。真是莫名其妙,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弘治在回二楼的楼梯上深思,自己一方面巴不得妻子与别的男人做出越轨举动,另一方面却又希望她洁身如玉。此时,不爱信子的固有信念开始崩溃。
&ldo;让您久等了。&rdo;弘治满脸阳光地回到德山面前。&ldo;后院很美,我在门口看了一下。&rdo;嗓音也变得慡朗多了。
德山对弘治所说去逛后院心生疑问,说不定这家伙为了抓住证据,专门到两人呆过的房间搜索过一番。特意去逛后院?莫名其妙!这可能是他含蓄的嘲讽,或者是笑里藏刀的挑战。
德山将酒杯浸入杯洗。&ldo;先来一杯。&rdo;
弘治接过递来的酒杯,态度谦虚。&ldo;谢谢。&rdo;
在德山看来,弘治已经充分地找回了自信,这对他是一种刺激。这位往日被自己游刃有余地摆布的对手,现在变得有些面目可憎,德山心中第一次翻起情绪的波澜。而且,当他想到自己锁定的女人被此人作为妻子日夜随意摆布,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那女人并非可望不可及,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触到她的脖颈、肩膀、手臂,此时他更加痛切地感到妒火灼心。
那么,用什么手段挫败这个无知狂徒呢?他热衷于事业,年纪轻轻却想一举摘下彩虹。若想报复他,就要将那彩虹打碎消灭,德山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ldo;盐川先生,&rdo;德山说道。&ldo;机会难得,我好好跟你谈谈。其实,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rdo;
&ldo;哦?&rdo;弘治压抑住激动的情绪,闪动着强烈好奇的目光。&ldo;什么好消息?&rdo;
&ldo;哦,说实话,&rdo;德山笑眯眯地说道。&ldo;明天晚上,东方旅游公司要宣布引进是土庆次郎财力援助的消息。&rdo;
&ldo;哦,明天晚上?&rdo;弘治也禁不住惊呼出来。
&ldo;唉,本来早些告诉你才好。不过,会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好照他的意思做出了决定。哦,宫川先生也是措手不及,我来之前才打电话通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