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心里更反感了。
&ldo;不,不必担心。&rdo;服务员看着信子说道。&ldo;那位先生特别儒雅稳重,他是独自一个人。&rdo;
&ldo;……&rdo;
&ldo;他两天前到这里的,好像也是来自东京,整天都在房间里呆着。&rdo;
&ldo;你也负责那个房间吗?&rdo;
&ldo;是的,这五个挨着的房间都是我负责。因为这里夏季游客不太多……不过,夫人,那位先生绝对不是恶意的观望。&rdo;
无论怎样,被男人盯着看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ldo;刚好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我在旁边招呼,看到夫人在院子里散步,他说,哦、来了一位新客人呢。我只好说,是昨晚到的。&rdo;
&ldo;好奇心挺强的嘛!&rdo;这是讽刺。
&ldo;夫人绕过池边到亭子那边去了,从那里眺望富士山。&rdo;
&ldo;是呀!&rdo;
&ldo;那位客人一直在观望,还说,啊、真像一幅画儿呀!&rdo;
&ldo;他是一位画师吗?&rdo;
&ldo;不太清楚,因为他在房间里什么事情都不做。难道、他真是画师吗?&rdo;她倒接着信子的话反问起来。
浅野忠夫乘上十七点十五分新宿始发开往松本的快车,当然,他并不知道信子现在何方。虽说去了长野,却仍是海底寻针的感觉。不过,想到自己也前往同一方向,又暗暗地期待与信子不期而遇。
他对那个寄信人三木章子毫无了解,姑且就算她是信子身边的女友吧。她可能听信子讲了这件事后,私下给自己写了信,女性朋友中常见这种品性的人。若真是这样,信子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这个判断,使浅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列车中,前往登山的年轻人们欢声笑语,行李架上和过道里,摆放着登山背囊。
&ldo;到达松本是九点五十一分,先睡个好觉,黎明时分再去登山吧!&rdo;站在过道上的青年们商量着。
忠夫在想,盐川信子两天前就是坐这趟列车出发的,那么,晚上九点乃至十点再去找旅馆投宿就不合常理了。还是应该在天没黑透时住进旅馆,这才符合女子孤身旅行的习惯。他翻翻列车时刻表,看到信子乘坐的列车到达上诹访是在二十点五十分。但如果不到终点站而是提前下车的话,甲府就是最合适的站点。车到甲府是十九点三十分。
浅野忠夫暂且买好到松本的车票,他期望幸运地邂逅信子,哪怕沿着信子旅行长野的路线走一圈也不虚此行了。然而看着时刻表,考虑到女子孤身旅行的心理,他推测信子在甲府下车的概率极高,她十有八九会这样做。这个推断令忠夫更加振奋。
他在甲府下了车。当然,在这里追踪信子的去向是十分困难的,更何况连她穿着什么衣服都不得而知。他伫立在车站内,怔怔地望着墙上挂着的旅馆住宿指南。他并非初次来甲府,以前曾于参加某学术会议的归途在此住过一晚。那不是在甲府市内,而是在稍远的温泉区,名为汤村,他还记得那家旅馆的名字。当时随身携带的现金不太多,所以尽量找了便宜的旅馆住下。不过,信子却肯定会选择一流的旅馆,这不仅因为信子自己讲究,还因为女子孤身旅行时,投宿一流旅馆最有安全感。
他来到车站问询处,请求预订汤村一流旅馆的房间,却都被推辞了。无奈,只好选择低一等的旅馆。在从甲府去汤村的出租车里,他一直在观望窗外的夜景。虽说离东京才三个小时的车程,却仍强烈地感到人在旅途。此时,他感到寻找信子的自己隐约有些感伤。那家旅馆在汤村的村口,他泡过温泉、用过晚餐,时近九点。
&ldo;您要出去吗?&rdo;年轻的女服务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