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在胸口焚烧着,每一次呼吸都是麻辣辣的疼。
我并不想承认项丞他的存在足以波动我的情绪,但是,此时此刻,项丞他一对我冷淡,我便开始慌了,原本还能秉持住的自信心,一点一点的崩溃。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这种惶惶不安,害怕被抛弃的心情,使我无措,使我乱了阵脚。
这不是柯念该有的反应。
柯念永远是高傲,自信,临难不惧的,而不是像这样,手足无措得不知该怎么办。
果然……
我最终还是陷入了项丞编织的柔情迷网当中,无法自拔,悲惨的是,连什么时候深受其吸引犹不自知。
大概明白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于是这一秒,我放弃了反抗。
算了,算了……
项丞这家伙大概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加快脚步朝项丞走去。
我抓住他的下襬,他因为我的动作身体微微后倾。
「项丞。」我说
「……」他沉默着,彷佛在等我下一句话。
「……对不起。」我低下声音。
「你和我对不起什么,你没做错什么。」
我盯着他宽厚的后背,从未仔细去看,这一刻我才发现,印象中总是带着不成熟傻笑的笨家伙,原来拥有着一道能替人挡风阻雨的胸膛;一路回想,原来看似不可靠的言行举止中,却含着无止尽的包容与宠溺。
以前不知项丞的好,只觉得他像黏皮糖似,令人生厌,因此极欲想将他推拒出我的生活,然而当项丞已不愿意再绕着我旋转时,我才看清自己的心。
虽然不想坦白承认,但我想我是喜欢上眼前这一个人了。
眼前这一个,将我当成他全部世界的人。
「要怎么样,你才肯消气?」我说。
项丞他背着我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生气。」
胡说,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想骗我?我一把转过项丞,说:「对!我承认!我是一个脾气差,又爱生气的人,如果我的言行伤到你,你就说啊!说啊,为什么不坦白一点?为什么要避我?为什么不再对我笑了?究竟我该怎么做,该怎么低声下气,你才肯原谅我?还是要我和你上床一次你才愿意消气?」语毕,我连忙扯掉上衣,手指摸上腰带,正欲脱下长裤时,一抹温热压制了我,厚实的掌心紧紧按住我的手,我抬起目光想瞪他,却发现眼前的项丞变得有些模糊。
带着薄茧的指头摸上了我的脸,而后轻轻抹去眼角的湿润。
「念,为什么要哭?」项丞问我。
「……我没哭!」我语气僵硬地闷声反驳,用力以掌心擦掉眼里的液体,说:「是流汗,那是汗水!」柯念不会哭,柯念自从十八岁之后,就再也不哭了,以前是这样,往后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