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罢帐,走出‘八仙楼’,不远就是刘诚,铁蛋与郝奇约定见面的‘岳阳客栈’。
岳阳客栈,可说是‘岳阳’最大一家客栈,但也有极简陋的普通房间,为了减少人注意,他俩订了三间普通单房,另一单房是给郝奇准备的,这等住法,还有一大好处,可以从后破窗跳出,深夜互通消息,就是隔着木板墙,照样可以彼此连络。
落脚后,刘诚与铁蛋聚在一起,讨论的无非如何调查‘一统教’‘岳阳堂’虚实,和该势力发展情形,铁蛋道:‘依兄弟之见,何如擦黑之际,由兄弟雇一扇舟,夜探君山,此之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行!最好等郝奇来到,共同商量。’
‘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我看这样好了,再等他三天,如果郝奇仍未赶来,刘大哥留在此地,兄弟非要前往不可,这可是‘千军旗’的特别命令。’
‘千军旗’是宋高宗赐给岳家军的,前文曾有略述,现由郝奇执掌,出现江湖。
三天转眼过去,郝奇仍不见踪影,那里知道,初履江湖的郝奇,竟和他表姐小云一样,连挑‘一统教’好几处分舵,其中还包括‘阴阳判’单飞主持的‘燕山分舵’,只是单飞人来君山,幸免一死。
可是郝奇的绰号‘火孩儿’却已风传武林各个角落了。
第四天傍晚,刘诚找不到铁蛋,他会去那里呢?旋而一惊,铁蛋八成只身探险,去‘君山’‘岳阳堂’了。
正当刘诚为铁蛋耽起心事,铁蛋早已雇一扇舟,徜往于清水碧波的洞庭湖。
操舟的梢公,年约四十开外,用根黑不溜秋的粗家伙,一定是桨,但见一桨下去,舟行十丈开外,好大的气力呀?
扁舟快抵君山岸了,梢公问道:‘小哥,可有腰牌?’
‘腰牌是什么?’
‘你是明知还是故问,自天山书生被推选为山主后,遂规定来往君山茶商、鱼商必须佩戴发给的腰牌,否则不许上岸。’
‘但在下可是外乡人呀?’
‘外乡人更不行,目前山上发生失窃,阁下难免是最大嫌疑,所以………’
‘怎样呢?’
‘原舟送回,怎样来,怎样去。’
‘如果不答应呢?’
‘除非把老子杀掉。’
‘有那么严重?’
‘你小子可能不知,戴上不明底细之人,山王绝对不会轻恕。’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王八操的,是不是存心找喳?’
愈说愈离谱,且粗话出笼,铁蛋忖知梢公必是‘岳阳堂’爪牙,否则一名普通船家,怎可能有此胆量?
本来不想出事,孰料梢公一粗桨扫了过来,铁蛋一时未防,竟被梢公扫落湖中。
幸亏铁蛋水性不错,当涸泳到岸上时,鼻子都会气歪,原来梢公摇着二郎腿正在一棵大树下,抽旱烟袋!
梢公道:‘大个子,可知你家大树将军厉害了。’
‘老小子!’铁蛋气的发抖,怨声道:‘一张纸画个大鼻子,不要险,趁着大爷未注小意,抽冷子一桨,算的是那门子好汉?’
‘先问你,是我不要脸,还是王八羔子不要脸?’
‘不错!承认老小子出手很快,但铁某只要稍微注意,嘿!老王八蛋就喂了王八。’
‘说来说去你姓铁,怪不得有些眼熟呢?’
‘少套交情,放马过来,不把你打得叫亲爹,誓不为人。’
梢公哈哈笑道:‘小狗操的,先掂掂老子这根粗桨,然后吹大气不迟。’
粗桨竟然丢了过来,‘叮’的一声,入土两尺。
怪呀!一个梢公用的桨,怎会发出金属声音?
铁蛋一脑子纳闷,但他仍就地拔起,天!拔不动,原来看不起眼的木头棒子,竟是纯钢打造的。
不服输的铁蛋,仗着戴有铁手套,不怕用力过猛,伤及皮肤,终于还是叫他拔了出来,可是却累的汗水淋漓了。
梢公道:‘现在该明白了?’
‘明白什么?’铁蛋虽表面粗憨,实在够的上精明,他在装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