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起来,这全是她的责任,是她大意,忘记了血影的出生背景,忽略了血影的思想跟常人不同……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她多么想一头撞死自己……
……
皇宫之中
夏高没等来偃墨予,却等来御医的消息。
得知白心染受伤,他心中惊讶,且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事。
知道偃墨予肯定不会进宫了,在安置好了受伤的夏允浩之后,天已经大亮了,可他也顾不得休息,让德全通知各大臣今日免朝之后,命人准备了马车,急匆匆的赶去了偃墨予他们所住的别院。
白心染在御医来过之后就睡了过去,怕她有事,偃墨予根本不敢离开,夏高前来,他并不显得意外,直接让人将夏高领到了房内,隔着一层床幔与其说话。
从御医那里,夏高已经知道白心染受伤的情况,现在被儿子如此冷落,虽然心中有怨,可又不好发作。
站在屋子中央,看着那阻隔他视线的床幔,他龙眉拧着,冷肃直言的问道:“你告诉朕,她出事可是跟福德王有关?”
偃墨予垂眸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女子,似是嫌弃有人前来打扰一般,那脸黑沉沉的,眸底卷着冷气,隔着一层床幔都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得到他的不悦。
“皇上有这闲功夫,为何不直接去问福德王?”他嗓音压的极低,可却掩饰不住他话中的冷漠。
“福德王在府中被大火灼伤,现在还晕迷不醒!”夏高咬牙。
“是吗?”偃墨予轻轻的回应着,可那嗓音却充满了寒气,比方才还要冷冽,“对于一个试图侵犯别人妻子的人,还能活下来,也算老天仁慈。”
闻言,夏高瞳孔骤睁:“你说什么?!”
那畜生居然敢……
他已经能肯定福德王府的事是谁做的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不堪的内情!
皇后承认是她将承王妃弄进宫的,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承王妃的去向,没想到是被那畜生给弄去了!
前两日说起那畜生所犯的罪时,承王还对那畜生有掩护之心,可没想到短短时间就亲自动手,原来那畜生背地里竟然做出这种事!
活该啊!
夏高气得胸膛不停的颤抖,这几日因为对奉德王落崖一事让他无法安心,如今再加上中宫惨案、福德王被灼伤,他现在都恨不得吐血死了算了。
“皇上,臣妻子受伤需要休养,恕臣无法盛情相迎,若无事,皇上还请回宫吧。”冷漠的话一字一句的从床幔中传来,“这两日臣怕是分身无乏,既然皇上来了,那臣就顺便向皇上告个假,臣需要时间照顾妻子,暂时无法替皇上处理政务,还请皇上莫要责怪。”
夏高还能说什么?
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对这个女人用心至极,上次不也一样为了这个女人罢朝吗?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他皱着眉也没拒绝。“朕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顾她,需要什么药材,派人去宫中取就可。”看在这丫头帮过自己的份上,他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夫妻俩。
待了不到一刻钟夏高就离开了别院又匆匆返回宫中。
中宫出了如此大的事,总得想个法子解决才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封住别人的嘴,以免引起朝堂纷争…。
还有福德王的事……
这畜生,他现在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
皇宫里,夏高连续免朝三日,对于中宫和福德王府出的事,尽管封锁了消息,可朝中大臣依旧还是听到了风声。甚至不知道是谁,连来龙去脉都挖到了一部分。
只不过碍于夏高有意封锁消息,众人不敢在明面上议论罢了。
三日之后,百官等来一道圣旨,圣旨上,夏高以一句‘不修德行’将才从太子之位贬为福德王的夏允浩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并永世不得入朝。
这道圣旨一出,满朝哗然,百官纷纷要求觐见询问缘由,但夏高却以龙体抱恙把所有人都拒之殿外。
对于夏高本人来说,自登基以来,自己以仁治国、勤政爱民,蜀夏国这些年来在他统治之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可他纵有一身政绩,却也因为皇长子一事让他倍感无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