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偃墨予是真恨不得把她抓到床上打她一顿板子,有哪个女人拗成这样的?
要赶他走?她想的美!
他要是会走,就不会赶到这里来了!
黑着脸,他大手撩开袍角,一屁股坐到了先前白心染坐的凳子上——
“哐——咚——”突然,一道响声从背后传来。
白心染猛得回过头,这一看,顿时没忍住,嘴角狠抽。
只见某个男人仰坐在地上,屁股下还有几根断裂的木头,赫然就是她家的木凳。
她家的凳子本就又朽又烂,哪能承受一个超过一米八的壮实男人。
看着男人那张比她家的锅底还黑的俊脸,白心染立马扭过头,抬脚就往门外走。这种事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被遭杀人灭口就不划算了。
只是刚跨出门槛,腰间就被一双胳膊缠住,身后紧紧的贴着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
“染儿……”
“闪边去!我家里还一包老鼠药,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信不信我直接给你药死将你扔臭水沟里去?”
“你舍得么?”出奇的,男人居然没生气,反而贴着她耳朵低声问道。
他温热的呼吸从耳朵流向脖子,白心染顿觉一身鸡皮疙瘩。这不要脸的,硬的使完了就开始用软的了?
“放开!”垂眸看着自己腰间交缠的手臂,她真想给他瞪几个窟窿出来。
“染儿。”
第一次见他这般无赖样,白心染心里是好笑又好气。她上辈子做了什么才摊上这么一个东西?
吸了一口气,她尽量将声音放平缓:“我饿了,想吃鸡肉。”
闻言,男人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低着头,薄唇在她耳边轻咬一口,应了一声:“好。”
不舍得将她放开,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走到院子里,视线怎么都移不开。
比起鸡肉,他现在更想吃的是她。
只是他知道,若是现在动了她,别说带她回去,估计明天他连她在哪可能都不知道。
中午,白心染将烧鸡端上桌,两人对坐着,谁也没再说话。只不过男人格外的殷勤,就差把那一盆烧鸡全都倒进白心染碗里了。
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下,亏的男人还一点都不嫌弃,白心染都有些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茅山村四季如春,冬日的阳光温暖和谐,像给万物盖上了一层暖被,红得耀眼,暖得温馨。
午后,白心染拿着把砍柴刀爬到了西面山头,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享受着大地给予的安宁。
不过若是忽略掉身后一直跟随的某个男人的话,心情或许更为平静。
坐在一处草垛上,看着蓝天白云,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男人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看着那道孤零零的背影,偃墨予走过去,忍着将她抱到怀里的冲动,在她旁边席地而坐。深蓝色的锻袍衬托出他一身的风华,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形象受损一般,学着她盘着腿坐在杂草上,目光沉沉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平静无波的容颜。
“这地方有何好的?”良久,他低沉的出声,打破了平静。
掀了掀眼皮,斜睨了他一眼,白心染将目光收回,淡漠的反问道:“那京城又有什么好的?”
“……”他哑口。
“人各有志,有些事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