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染,你别欺人太甚!”听到白心染的挑衅,白心碧从地上爬起来,或许刚才摔得有些疼,把她美美的脸都摔变形了,看起来有些狰狞,就跟女鬼俯身似的,指着白心染的手都在发抖,说出来的话更加口无遮掩,就差真的成泼妇骂街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废物,你的存在就是对我们白家的侮辱,你是煞星转世,是会给人带来灾祸的灾星,就凭你这样的,你还好意思出现在百家、甚至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不就嫁给了承王吗,有何好了不起的?时间男子本就博爱,承王他现在是被蒙蔽了眼,才一时宠你,你以为他会宠你一辈子吗?别痴心妄想了!你这样的女人早晚都会被休弃的,到时候承王府不容你,我们白家更是不会容你,你就慢慢的等死吧?”
听着那一句句恶毒带诅咒的话,白心染渐渐的眯起了双眼,冷色从眸底划过,哀叹、同情、伤痛……
世间最痛苦的是什么?有些人或许会说是情人间的背叛,或者是情人间的有缘无分。
可是在她看来,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亲情的冷漠和无情。
人与人最近的距离是血脉相连,可是两世为人,她却没有体会到半点这种血脉相连带来的亲昵和幸福。
眼前的女人,长得貌美如花,可心却丑得让人无法直视,哪怕就算让她去解剖她的心,她都觉得恶心,那一定是一颗畸形扭曲的心!
她这具身体和她同时从娘胎中出来的。在娘胎里,她们好歹一起也度过了十个月,在襁褓中,她们好歹也被人同时呵护关爱。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幸而‘白心染’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她还活着,当她面对着这一张张恶毒又恶心的嘴脸,她会如何做想?
她庆幸,庆幸‘白心染’早早的解脱掉了,否则……也只会痛苦的死去!
“呵~骂得好!”白心染笑着称赞,但那眼底却始终卷着一股冷气,那是从心底生出来的厌恶。
她对她、对白家,没有什么恨与不恨,毕竟她不是白家真正的‘白心染’。她有的仅仅是厌恶罢了!
但是——
若是有人欺负她、辱骂她、甚至想除掉她,那又另当别论了。
她不是软柿子、更不是草包废物,她是人,是有着尊严的人,凭什么让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欺负、打压、甚至陷害?!
因为她那一声嘲讽似的轻笑,白心碧猩红着眼,就差扑上去将白心染给撕了。
白心染笑着笑着走了过去,在白心碧捉摸不透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一脚凌厉的踹向了白心碧的肚子——
“唔!”重物落地的声音,外加女人沉痛的闷哼声。
朝着那仰面朝天的女人靠近,白心染一把将她衣襟狠狠的拽住,俯身凝视着那表情痛苦的脸,眸底凶光乍现:“臭娘们,老娘不发威,你们还真当老娘我是白痴傻子?告诉你,这一脚是还你当初给的那一耳光。看在咱们都姓白的份上,老娘我就不收你利息了。今日老娘就告诉你,想活命就安安分分的做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当不认识谁。若是你他妈的犯贱想找死,你大可以试试,看谁玩得过谁?信不信,老娘我现在都敢一刀将你给捅了?”
她敢耍泼,她就敢耍狠,她敢恶毒的辱骂,她就敢凶狠的威胁,她当蛇蝎小姐,她就做土匪女王……要是再不给这些人一点厉色,下一次,别人都敢在她头上拉屎了!
一个傻子突然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恶妇,这转变对白心染来说,一瞬间就可以做到。
可是要外人接受她这样翻天覆地似的转变,别说马上就可以接受,就算给对方几个月、几年时间来适应,怕是都接受不了。
而此刻的白心碧,也是接受不了的人之一。
她瞪大着双眼,犹如见到厉鬼一般的哆嗦着,下唇被自己牙齿咬破了都浑然不知,那苍白的脸上有骇人、有震惊、有不敢置信。
这个像傻子一样的废物居然能如此同她说话……
“啊——”突然的,白心碧尖锐的叫了起来,连白心染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地上的女人突然发狂一般,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随即紧扑了而来,且面容带着恐惧的尖声叫道,“你这个妖怪!你不是白心染,你是妖怪!我打死你这个妖怪,竟然还如此恐吓我!”
白心染那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谁他妈知道对方突然就发疯啊?
被白心碧推了一把,她没稳住身体,倒在地上,然后就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扑了上来。脖子上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屈腿朝身上压着的白心碧顶去——
白心碧虽然看起来比白心染个子要高、身形也更丰润,可毕竟从小到大只会在家中绣花鸟的大小姐,比起常年在山中背水、砍柴且偷偷练武的白心染来说,压根就只能算个绣花枕头。
而白心染是下了狠的拿膝盖顶她肚子,顿时白心碧一脸痛色,连掐人都顾不上了,双手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呻吟打滚……
“王妃——”
“王妃——”
血影和殷杜的声音同时传来。
在白心染还来不及自己爬起来的时候,血影已经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待白心染站定,她素手突然一抖,一把锋利的小刀就出现在她手中,明明是光天白日,可那小刀却闪着阴森森的白光……
“血影!”白心染双眼被那白光晃了一下,立马将血影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