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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张嫣咬了咬唇角，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微垂着头，两只手在身前搅着衣角，&ldo;是臣媳失礼了，还望父皇恕罪。&rdo;

昭和帝却安抚笑道：&ldo;嫣儿何错之有，嫣儿既嫁入凌氏，自该称孤为父亲才是。皇后，你说是还是不是?&rdo;

昭和帝略带威慑地问向立在门口的皇后，只瞟了眼皇后身后的凌末，便又笑意盈盈地拿了木筷准备去夹那碗中的饺子。

&ldo;大家!&rdo;

伺候了昭和帝半生的老宫监实时地叫了一句，微微侧头，身后的宫人便恭敬地奉上了一对银筷。

&ldo;哎……善府，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吃这东西还是用这种木筷才有味道。&rdo;昭和帝挥了挥手，端起碗夹了一个就送进了嘴里。

那名唤善府的老宫监温温一笑，回道：&ldo;是。&rdo;复又将银筷放到了贡盘之上。

张嫣立在昭和帝的身旁，地上跪着一众宫人，她看向门口，那里除了皇后和凌末，其他的妃嫔也都跪在那里。

视线迎上凌末，张嫣的心口还是泛起了层层涟漪，她不想去想凌末面上的复杂表情是何意思。

&ldo;嗯……嗯，不错，嫣儿手艺不错，孤记得这辈子只吃过两次美味，一次就是你祖母做的饺子，再一次就是这次嫣儿做的了。&rdo;昭和帝吃罢，李善府不缓不急地递了锦帕过来，昭和帝擦了擦嘴，李善府又不缓不急地接了回去。

&ldo;善府把余下的肉馅儿拿回紫微宫，明日孤还要吃。&rdo;

&ldo;是。&rdo;

昭和帝起身，似是才发现跪了满屋的人，&ldo;都起来吧!&rdo;刚转身，又瞅向跪在夕秋旁边的吕侍才，看了一眼他脑袋旁掉落在地上的饺子，道：&ldo;可别糟蹋了粮食，地上的都吃了下去。&rdo;

&ldo;是。&rdo;吕侍才闻此，头又低了低，然后一个劲地捡起地上的饺子，混着地上的尘灰系数塞进了嘴里。

张嫣皱了皱脸，心想这得多脏啊!

&ldo;嫣儿，走，今儿个除夕夜，你初嫁入东宫，怎能少了你，等会儿你再吃些东西，咱们一家人一起去看礼花。&rdo;

张嫣偷偷瞧了眼皇后，此时，她文雅含笑，依旧高贵贤淑，她见张嫣正在看她，便和蔼一笑，跟在昭和帝的身后走了出去。

张嫣愣了一会儿，她这个皇后婆婆看着也该是一个慈祥的主儿，怎的就这个太子夫君瞧着不那么慈祥呢!

夕秋轻唤了一声，张嫣才发现，那门口立着凌末，他似是在等着自己，昭和帝的后宫妃嫔此时也都立在那里，凌末不走，她们亦不敢动，只因除了昭和帝和皇后，只有凌末和张嫣才有资格近身随侍帝后身侧。

张嫣缓步走了过去，她看着凌末，&ldo;我还用换一身衣服么?&rdo;

&ldo;不用了。&rdo;凌末抬手拂去张嫣耳鬓粘着的白面，又弹了弹张嫣的衣裙，&ldo;如此便可。&rdo;

张嫣微微笑，福了福身，&ldo;多谢殿下。&rdo;

罢，既猜不透那便不猜了，顺其自然，其实做一对&ldo;相敬如宾&rdo;的夫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吵架生气，张嫣这般想。

凌末微愣，僵硬的扯了下嘴角便踏步走了出去。

除夕夜，昭和帝在自己的寝宫设了简单的家宴，随后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地登上了皇城最高的观景楼，那里能俯瞰整个帝国皇城，明月悬空，宫中的红灯映亮了整座宫殿，皇城之外，昏黄的烛灯也映的明月失了颜色。

立在这里，张嫣仿佛能听到宫外的人声鼎沸，她还记得儿时，这个时候，父亲母亲总会带着哥哥和自己挤到皇城外，等着除夕夜的礼花，一年才有一次的礼花也为新年在张嫣心中的特殊留下了一抹印象。没想到今年，她竟站在这里，不用再被人群推挤，也不用费尽心思地抢个合适位置去看这除夕礼花，在这里，她轻轻松松便能欣赏到最美的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