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雷斯,我只是受了伤,并不是成了动物,你犯不着招呼一堆人来看我,我不想成为动物园里被人参观的动物!&rdo;安之焰躺在病c黄上,在他们接近他c黄边时,冷冷地开口。&ldo;没人敢当你是动物。&rdo;雷斯知道安之焰只是不想让人家看见他现在的窘状,所以他一察觉他带人来看他,马上像刺猬般,竖起全身的刺。与雷斯一块前来的步澄沁及一名翻译,马上在步澄沁耳边小声的将雷斯及安之焰的对话,翻译给她听。&ldo;是吗?&rdo;安之焰嘲弄地勾起嘴角,&rdo;如果不是把我当成动物园里,关在笼子里,哪也去不了的动物,那就是直接把我当个,只能一辈子待在c黄上或轮椅上的可怜残废者是吧?!&rdo;&ldo;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rdo;他的话让雷斯觉得很难过。&ldo;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我只是点出事实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rdo;尖锐的言词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他痛恨自己现在的模样,所以他不断地攻击自己,恨不得这样的自己是不存在的。瞅着他愤世嫉俗的模样,步澄沁心痛的落下了泪水。安之焰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意气风发,时时刻刻散发着迷人风范的男人,他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听到一丝细小的啜泣声,安之焰敏感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处。&ldo;谁在哭?雷斯,你这次是带谁来?为什么她会哭?&rdo;他听出那是女人的声音,有哪个女人不是他们总部的人,不曾受过任何训练,然后又会为他哭泣的?谁?&ldo;看见你这样子,不只她会哭,连我都想哭了。&rdo;安之焰讪笑一声,&rdo;为了我?不值得。&rdo;&ldo;为什么这么说?你曾是那么优秀!!&rdo;&ldo;是啊!曾经那么优秀。&rdo;他轻蔑地哼了声,&rdo;我现在只是身体废了而已,脑子还没废,你就说我是曾经优秀,那我还能指望自己什么?&rdo;&ldo;呃……&rdo;知道自己说错话,雷斯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ldo;我和你的主治医师谈过,他说只要你肯做复健,就有恢复的机会,所以你何必早早就以残障者自居?你又不是一辈子都会动不了,你只是暂时的而已。&rdo;看不过安之焰有些自暴自弃的德行,步澄沁再也忍不住开口斥责他。听见她的声音,安之焰浑身一僵,原本已不是很好看的脸色,这会儿变得更加苍白。&ldo;小……沁?&rdo;英文马上转成中文。&ldo;对,是我,我来看你了。&rdo;她接近他,握住他的手。感觉手心传来的温暖,他呼吸一窒,&rdo;你怎么‐‐&rdo;&ldo;雷斯带我来看你,他说,希望我能来帮你重新振作起来。&rdo;&ldo;我这个样子‐‐雷斯,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把我现在的情况让她知道的吗?!你怎么还带她到我面前?你不晓得这对我而言有多难堪吗?&rdo;气愤斥责的话一句接过一句,他不希望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被心爱的人看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谁不期待自己所呈现出来的,是最完美的一面?他不想破坏他在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啊!&ldo;在你骂雷斯之前,我想问你,你宁可让我一个人在台湾伤心难过,以为你抛弃了我,而来恨你,也不肯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好来陪你?&rdo;&ldo;我‐‐&rdo;&ldo;你不晓得我在台湾有多难过吗?尤其我在医院醒来时,多么迫切的想看见你,可是我等了好几天,你都没出现,好不容易熬到我出院的时间,我急急忙忙赶回家中,以为你会在家里等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你非但没在我家等我,甚至你的东西一样也不剩,什么都带走了,你叫我情何以堪?我的心情你可以理解吗?!你为了你不需要的自尊心作祟,就可以置我于不顾?难道你没想过,或许我根本活不了?我在医院可能就这么死了吗?!&rdo;&ldo;……你在医院和生死搏斗时,我也和你遇见同样的情况……&rdo;&ldo;我知道,所以我没怪你不在我身边为我加油,我只怪你,为什么出了事却不想让我知道,我是那种会因为你受伤了、看不见了、不能动了,就舍弃你的女人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你心里?我在你心中到底又占有多少的分量?你告诉我?我要知道答案。&rdo;&ldo;我爱你。&rdo;&ldo;那为什么你表现出来的行为却像在排挤我?什么事都怕我知道,什么事都不让我与你一块参与,你将我排拒在你的生活、你的心房外,这叫你爱我?&rdo;步澄沁咄咄逼问的话,安之焰几乎招架不住,他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嘴巴张开了,却愕然的发现步澄沁说的全是事实,他根本无法反驳半句。末了,他只能摊着双手,苦涩地叹了口气,&rdo;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我拖累了你,你可以找到一个手脚健全又肯疼你爱你的男人,而我……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