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面目迟早会露出来。”
陈应生站起来,“群英不该派我来,我再逗留下去会有杀身之祸,我要走了。”
宇宙睁大眼睛。
他又坐下,原来只是开玩笑,“宇宙,你们之间的事,旁人不便发表意见。”
“我可把继母住院费与租金全还给他。”
陈应生开了香槟瓶子,斟出淡淡玫瑰色汽酒,那浅红,在宇宙眼中,恰恰与他身上衬衣同色。
宇宙多么想靠在他肩膀上哭,或是笑,叹息,感慨,什么都好,或是什么都不做,光是享受他的体温。
他把酒递给她,“为健康。”
宇宙把酒一饮而尽。
“应生,让我们逃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轻轻问:“城市还是乡镇?”
“乡下,一个像康华尔那样的地方,种葡萄或是熏衣糙,写生,吟诗。”
“宇宙,我没有钱。”
“那么替人酿酒,挤牛奶,打工过日子。”
陈应生笑吟:“二十多岁了,你还似个孩子。”
“物质是一切吗?”
“这是个哲学问题,抑或是社会问题?”
“你愿意私奔或否?”
陈应生点点头,“撇下一切,两张火车票,去到永恒。”
“对!”
“衬衫脏了如何洗熨,人倦了到何处憩息?”
“一定有办法。”
“我与你在森林中像泰山那般搭一间树屋居住,子女像猿猴般长大,可是这样?”
宇宙气结,落下泪来。
陈应生轻轻把她拥在怀中。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他轻轻回答:“我一早已经越过界限,我根本不应独自来看你,群英知道会责怪我,不,谢谢天她不是一个善妒的女子,但是关老板知道了会有反应。”
宇宙问他:“今天为什么来?”
“与你说话,安慰你几句,听你声音,看你笑容。”
“更多。”
陈应生叹一口气,“或许,吸引关宏子的,也是这不羁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