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则是另一个情况,写信的是个精神病患者,每封信的格局基本分为三个部分:电平天下大事,对我的新闻报道工作加以肯定,最后再扯些她自己的生活。她写信的态度相当认真,但效果很娱乐化。所以每次都会在部门内外传阅很久。
趁着电脑开机启动的功夫我把心浏览了一遍,刚开头一句话就让我莞尔。她很郑重的对我关心她的病情表示感谢,让我不要再担心了,她的病已经大好,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
我……对她的病情很关心?
看下去就明白了,她嘱咐我,别总是在新闻报道里拐弯抹角的关心她,让别人看出来影响不好……
每次她来信都会欣慰的告诉我精神疾病好多了,可是每一个看完信的正常人都不会认同她的看法。在这封信的剩下部分,她和我探讨了是否可以在《晨星报》上登一个寻人的新闻,因为她的女儿不见了。
我记得她上一封信里就提到女儿不见了。可是在一位精神病人的信中看到这件事,让我很怀疑其真实性,可能她的女儿只是在屋外多玩了一会儿而已。这回再次提到,到底是她的女儿从上次不见到现在,还是再一次不见了?放下信,不知怎的,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不用太当真吧,况且就算真的走失女儿,也该由警察负责。
她只是个精神病患者,从这封信的颠三倒四、逻辑混乱看,她的病离好还远着呢。
……
“嘿,信看完啦,太搞笑了,她怎么总给你寄信呀?”
“啊。”我被惊了一下,冲刘唐笑笑。
刚才的几秒钟我有些恍惚了,把信展在桌上,呆呆盯了好一会儿。我还记得他的女儿,一双大眼睛,瞳孔又黑又深,让人一望就陷了进去。那会儿她孤零零站在角落里,安静的仿佛不存在。那时她几岁……四岁?这样的话,今年该七岁了,上学的年纪了。
她叫什么名字?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怎么了?你不会真把她信里说的当真了吧。”刘唐见我神色有异,多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把思绪按下,那些并不是愉快的回忆。
“没什么。”我耸耸肩,把信塞入信封,扔到一边的报纸堆上。
“要不要来看看我买的七夕礼物,超有创意的。”鬼子唐他的暗红头发,洋洋得意地说。
赤发鬼刘唐,自从被我们起了绰号之后,他就和红头发干上了,再也没染回黑色,只是在深浅亮暗间变来变去。
“七夕礼物?”我记起再过几天就是农历七夕,“现在情人节又本土化了?”
“赚钱呗,不过也给我多点机会约会美女,各取所需,多和谐呀。”
“就你还能有什么创意。”
“充气玩偶,没见过吧?
“充气玩偶?”我眼珠子立刻弹了三下,“你准备把充气玩偶当七夕礼物送女人?”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你想的那种!”刘唐怒斥我,“本性y贱,瞧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充气玩偶吗。”我讪讪的说。
刘唐扔了个东西过来,我一把抓住。“轻点轻点,憋捏爆了。”鬼子唐大呼小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