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泊雅今日真的只是出门逛街的,他的所有行为都正常的很,可就是正常的很,让薛延心底里打鼓。
算算日子,临城的驻军也该快到了,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
他们大军行动,肯定不方便走官道,可不走官道的话,时日又来不及。想来镇南王也该听闻临城兵动的事情,他这几日已经关了城门,大力的搜捕薛延他们,也该是猜到了什么了。
钟泊雅挑的这家茶馆正好是饭点,不少人一边听说书,一边吃着酒,唠嗑。
店里客人还算挺多,大家伙儿坐在一块,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块唠唠嗑也算是一种乐趣。
钟泊雅扔了锭银子要了个桌子,小二乐颠颠的给二人清理出一个不大的八仙桌方桌。
到了店里钟泊雅倒是不再像方才那般作妖了,只要了壶茶水,点了一些糕点作罢了。
薛延看他支着下巴看台上那位老先生将一些不知打哪搜刮来的小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出声打扰他了。
薛延不爱听这些说书的瞎说,倒是隔壁桌说的话挺戳他耳蜗子。
“要我说,镇南王反是迟早的事。你看这两天挨家挨户的找人,那人将销金窟闹成那样,前儿个日子又传出皇帝南巡的消息,这人八成就是皇帝的人。就算镇南王不反,这皇帝也该要逼他反了。”
“马兄,这天下太平的,你怎么就天天想着这种事儿呢!咱们雍城在镇南王的整治之下不也安安稳稳?皇帝不念咱么王爷年轻时的戎马征程,也该体谅他的治理有功吧?”
那被称为“马兄”的人嗤笑一声,“若是两方相安无事,我将我项上人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你且看着,也就这两日的事!”
“不不不!马兄言重了,我只盼无事发生,马兄的项上人头我也不要。”
“兄台,你们这瞧着都是读书人啊?”薛延向他们打招呼道。
“正是,马兄乃是陈和二年间的举人。在下不才,今年才得了个秀才。”
薛延笑笑,“你可知晓他为何陈和二年便中了举人?”
那人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在下不才,请兄台指教。”
“因为你一肚子的小鸡肠。”
“你!”那人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骂了,任谁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了都不高兴,涨红了脸,“这位兄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与你初次见面,不曾”
“你不是当官的料,换一个吧!”薛延摆摆手打断他,继而对那位马兄拱了拱手,“三年一大考着实不易,今年秋闱,在下希望能在进士中见到马兄!届时,一同畅饮国家大事!”说完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马兄受宠若惊,忙还了礼。
“哎,瞧瞧,这镇南王狼子野心,简直就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钟泊雅把玩着自己的折扇,抬眼翘了翘那迂腐秀才,“这些愚人也是被养的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