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柔被风一激,打了个喷嚏后,忙紧了紧衣领,将外衣裹严。
如他所言,便能解梦吗?
清晨的沛国公府府,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好容易安静下来,陈睢梗着脖子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陈怀柔,咧嘴叫道,“姐,你疯了吗,是被陆蹇刺激的吧!
婚约大事,你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江元白不喜欢你。再说,照你的脾气,你要是嫁给他,肯定会整日吵架打仗,别别别,你坐下来,好好清醒一下!”
陈睢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玫瑰椅上,又替她倒了盏冷茶,端到面前,“赶紧醒醒,你别发疯,爹娘年纪大了,经不得刺激。”
陈怀柔一个眼白斜了过去,也没接茶,只将视线落到愁眉不展的陈承弼身上。
“爹,我想好了,皇命难违,咱们若是跟皇家对着干,恐会把安生日子葬送没了,如今咱们沛国公府深得皇恩,富贵荣华珠玉环绕,可要是哪天这些恩宠没了呢,照我们这家人的个性,简直就是作死,那些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的,指不定如何羞辱发泄”
“乖女,你等一下。”陈承弼听出问题,起身上前打断她的话,又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别拐弯抹角,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要隐瞒的。”
孟氏点头附和,“小柔,你说吧,爹娘知道你不是个胡来的孩子。”
陈睢张了张嘴,没劲的耷下头,抠着手指杵到旁边,眼睛时不时偷偷打量着陈怀柔。
陈怀柔扫了眼,本就站远的婢女小厮立时退出他们的视线,偌大的厅堂,只余下他们四个,面面相觑。
“我们家在不久的将来,会因某些莫须有的罪名被皇上削除爵位,赶尽杀绝,爹和娘枉死,陈睢被人踩着脑袋”
“艹,谁特么敢踩我的脑袋!”陈睢瞪大眼睛,嗓门拔高。
陈怀柔瞥他一眼,他又噤声,只听她继续讲。
“陈睢被人踩着脑袋当球踢,大哥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我也被人阴狠杀害,总之,我们家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她重重叹了口气,将厅堂内的氛围变得异常严肃冷凝。
半晌,陈睢反应过来,咦声道,“姐,日后的事,你从哪得知的。”
“梦里。”
陈睢哭笑不得,张着嘴巴捂着胸口,想笑,又被陈怀柔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镇住,可硬忍,又憋得心肺难耐,他背过身,弓起腰来像大鹅狂叫一样嘎嘎的笑了几声,又重新转过头,佯装无恙的安慰陈怀柔,“姐,你可吓死我了。”
原来是在梦里,就在前一刻,他甚至已经觉得脑门子凉飕飕的,甚至开始猜测会是哪个王八蛋敢踩着自己脑袋当球踢。
“乖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跟江侍郎又有什么关系?”陈承弼最先发现疑端,精锐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陈怀柔,见她咬着唇,似是有满腔心事的模样,又不由得往后站定,给她空隙整理。
“这事不能对外传扬,只限我们四人知晓。说来你们会觉得荒唐,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我也做过同样的梦,或许我会把他的话当做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