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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舒农仍然不走，他的另一只手在门框fèng里滑来滑去，过一会儿，他说：&ldo;他们在板箱里。&rdo;

&ldo;在板箱里？&rdo;男孩们怪叫起来，&ldo;他们在板箱里什么？&rdo;

&ldo;操x。&rdo;舒农恶狠狠地说。

舒农咬着嘴唇，然后他拉上门一溜烟地跑掉了。

涵丽发现她好久没来例假了。她算了算，有两个月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老是恶心，身体像棉花一样疲软而又沉重。涵丽的情绪变得很低沉，隐隐地觉得这跟她和舒工干的事有关系，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想问她母亲，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想着她不如去问医生。

涵丽偷偷地跑到区医院去。当医生厌恶地对她说出那句话时，涵丽像被雷劈了似的一阵晕眩，她快瘫掉了。

&ldo;林涵丽，你怀孕了。你是哪个学校的？&rdo;医生的目光很犀利，涵丽抓起椅子上的毛衣就逃出医院，医院走廊和长凳上都是人，涵丽怕谁认出她，她用毛衣扣住脸逃出医院。外面阳光刺眼，是一个温煦有风的下午，城市和街道一如既往地挤在涵丽的身边，而涵丽突然被深深的灾难扣紧了，她喘不过气来，&ldo;你怀孕了！&rdo;她真的觉得有一根铁索紧紧地扣到她脖子上了。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办？涵丽像一只惊惶的兔子走到邮局门口，她站在那儿看着下午宁静的香椿树街，街上人迹寥寥，石子路面被阳光照出明晃晃的光来，涵丽不敢朝街上走，香椿树街现在对涵丽来说就是一口巨大的陷阱。

涵丽坐在邮局的台阶上，她脑子里乱纷纷的，她想她要去找舒工。舒工在家里睡觉。但她没有一点勇气朝香椿树街走哪怕半步。她想等到天黑，天黑了就没有人看见了。可是阳光怎么还在洒下来？这个下午这么漫长，涵丽几乎绝望了，她很想哭，奇怪的是一滴眼泪也没有，也许她不敢坐在邮局门前哭，否则逃不过香椿树街居民的眼睛，四点多钟涵丽看见涵贞背着书包从学校那边过来，涵贞一边嚼着糖块一边跑过来。喂，你在这里干什么？涵丽抓住她妹妹的书包不放，她看着涵贞红润肥胖的脸，表情很奇怪。

&ldo;说话呀，你怎么啦？&rdo;涵贞嚷嚷起来。

&ldo;别嚷，&rdo;涵丽梦醒似地捂了捂涵贞的嘴，&ldo;你回家去，把舒工喊到这儿来。&rdo;

&ldo;干什么？&rdo;

&ldo;有事，你跟他说我有事找他，&rdo;

&ldo;不行。舒工是男人，谁让你跟他来往？&rdo;

&ldo;别管姐的事。&rdo;涵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米放到涵贞手上，&ldo;快去叫他，要悄悄的，别让他们知道了。&rdo;

涵贞想了想就答应了。涵丽看着涵贞朝十八号的黑房子跑去，她舒了一口气，她想她应该镇定些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还有舒工呢。舒工知道怎么办吗？坐着等舒工，这个下午很漫长。后来涵丽和舒工一前一后去了石灰场他们的爱情角落。涵丽抱紧胳膊坐着，舒工斜躺着。这是十年前香椿树街比较著名的恋爱场景。

&ldo;怎么办？&rdo;涵丽说。

&ldo;我怎么知道？&rdo;舒工说。

&ldo;能把它弄下来吗？&rdo;

&ldo;怎么弄？&rdo;

&ldo;你一点也不知道？&rdo;

&ldo;谁知道这事？我这会儿瞌睡得厉害，我睡一会儿。&rdo;

&ldo;不准睡，睡不醒的狗。&rdo;

&ldo;你他妈的骂人？看我揍不死你。&rdo;

&ldo;就骂你，这会儿还睡，你就不能想想办法？&rdo;

&ldo;鬼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人家玩女孩就没这麻烦。&rdo;

&ldo;我也不明白，能把它敲下来吗？&rdo;

&ldo;敲？拿什么敲？&rdo;

&ldo;随便什么，拿一块红砖试试。&rdo;

&ldo;敲哪儿？&rdo;

&ldo;这儿，敲重点。&rdo;

&ldo;那我敲了，你忍着点。&rdo;

涵丽闭上眼睛。舒工真的开始敲了，舒工敲得很重，涵丽疼得尖叫起来。

&ldo;你轻点，狼心狗肺的混蛋！&rdo;

&ldo;你自己说重一点的，那你自己敲吧，&rdo;

舒工把红砖朝涵丽怀里一塞，舒工已经被涵丽惹火了，他拍拍裤子上的灰想走，可是涵丽抱住他的一条腿，紧紧抱住不放：涵丽的牙齿咬往舒工的裤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