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一重要的特权,主教、教士和副主祭这三个教级彼此同化了,罗马教区的教士团高居第一位:他们是被一视同仁从基督教世界的各民族中挑选出来的;而他们所拥有的最富有的管区,最重要的主教地位,绝非与他们的头衔和职位不相称的。作为最高教皇的副手和使节的天主教会的元老们,都身着象征殉教者或皇权的紫袍;他们骄傲地自认为与国王平起平坐;而他的尊荣又因他们的人数极少而显得更为突出。直至利奥十世统治时期,他们的数目一直很少超过20或25人。这一明智的安排消除了一切怀疑和丑闻,并且是那样彻底地破除了分裂的根源,以至于在600年的时间里,双重选举仅有一次使这一神圣团体的团结出现分裂。但由于通过的票数必须在三分之二以上,这一选举常常因红衣主教们的私利和情绪而一再拖延;而在他们延长他们各自的独立统治的时候,整个基督教世界便处于无首领状态。在格雷戈里1见休谟的《英格兰史》,i卷419页。这位作家还根据菲茨&iddot;斯蒂芬的说法,向我们讲述了亨利二世的父亲若弗勒对教士们犯下的一件离奇的暴行。&ldo;在他仍是诺曼底首领的时候,塞斯的牧师团公然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径自进行主教选举:就因为这件事,他下令将所有的人,包括当选的主教,都给阉割了,并要求将所有人的睾丸装在一只盘子里送给他看。&rdo;对于他们所受的疼痛和遭受的危险,他们自然有理由抱怨,不过,既然他们都曾发誓不近女色,他也只不过是夺去了他们的一件多余的好东西而已。
页面十世登位之前,就曾出现过近3年的教皇空缺时间,他决心制止此种无理状况再次出现;他的训令在经过一些阻力之后,被正式收入神圣的法典之中。
一位教皇死去后可以有9天安排葬礼和等待远处红衣主教到达的时间;到第天,他们每人带着一个仆人便全被关进一间没有任何隔断墙壁或布幔的大屋子或秘密会议室之中;但是门由两边都锁着,并有该城的行政官员们把守,不容他们和外在世界有任何联系。如果3天之内还没有完成这一选举。
那他们的丰盛的午餐和晚餐桌上便会只有一碟菜了;而8天之后则更减少为仅靠面包、水和酒维持生活了。在教皇位置空缺期间,红衣主教均不得动用教会的经费,并且除非遇到特殊紧急的情况,也不得擅自行使教会的管理权:
选举人之间的任何协议或许诺都被正式宣布为无效,而他们的忠诚则由他们的庄严宣誓和天主教的祈祷加以保证。有些不便执行或过份苛刻的条款都逐渐变得缓和一些了,但是禁闭的原则却始终一成不变地严格坚持:他们还被敦促,考虑到自身的健康和自由,尽快加速这分娩的时间;而使用选票或秘密投票等办法的改进更把这秘密会议上的斗争用一种善良和礼貌的柔软面纱给掩盖起来了。在这一制度下,罗马人被排除在选举他们的君主和主教的活动之外了;而处于狂野和不可靠的自由的狂热之中的罗马人,似乎对失去这一无法估价的权利毫无所感。巴伐利亚的皇帝刘易斯恢复了伟大的奥托的办法。在经过与行政官员进行协商之后,罗马人民全聚集在圣彼得大教堂前的广场上:阿维尼翁教皇约翰二十二世被废除了:对他的继承人的选定是通过他们的同意和欢呼批准的。他们自由投票通过一条新法令,教皇1年之中外出时间不得超过3个月,离开罗马的距离也不得超过2天的路程;以及,如果三次召唤后他仍不返回,那他便将被降职或免职。但是刘易斯忘记了自己的虚弱和那个时代的偏见;在日耳曼军队驻区以外的某个地方,他这个无用的、有名无实的权势人物被抛弃了;罗马人看不起自己的创造;这位非正式选出的教皇向他的合法君主乞求宽恕;而红衣主教的绝对权威也因这种不合时机的攻击而更加牢固地竖立起来。
教皇们向阿维尼翁的迁移如果选举始终在梵蒂冈进行,元老和人民的权利也便不会遭到肆意践踏了。但在那些不曾把将他们的一般居住地安置在罗马城和教区视为神圣原则的格雷戈里七世继承人不在的时候,罗马人自己忘记,同时也被遗忘了。对那一教区的管理的重要性并不如管理统一的教会重要;教皇如生活在一个他们的权威永远遭人反对、他们的人身安全毫无保障的城市之中,决不会感到开心。从对皇帝的迫害活动和意大利战争中,他们越过阿尔卑斯山逃到友好的法兰西的怀抱之中;从罗马的动乱中,他们小心谨慎地撤退到阿纳尼、佩鲁贾、维泰博及其邻近城市等一些更为宁静的地点,到那里去了却余生。当羊群因牧羊人不在而受到欺凌或陷于贫困中的时候,他们会被一道严厉的命令将他们重新召回;并告诉他们,圣彼得并未把他的宝座安置在某个偏僻的村庄,而是在世界的都城;更或者通过一次可怕的威胁,说是罗马人将武装前往摧毁那些胆敢为他们提供退避所的地点和人民。他们只得服服贴贴地跑回来,而等待迎接他们的却是因他们逃跑而引起的损失和一大堆债务的帐单、住房租金、变卖食物以及为在宫中服待的仆人和外族人所支付的各种费用。在短暂的和平,或者也许是有力的统治之后,他们又会被新的动乱赶出页面家园,然后又被专横的或客气的元老院邀请书召回。在这类不时发生的回避中,这些梵蒂冈的流亡者和难民都很少离开这座大都市很远或很久;但是,在14世纪初,那位圣徒的宝座却似乎从此永久性地从第伯河畔迁移到了罗讷河边;而这次迁移的原因可能可以从卜尼法斯八世与法兰西国王的激烈争斗中去找。被逐出教会和明令禁止教会武装受到三个等级的联合势力以及高卢教会的特权的排斥;而教皇又并没有做好对待公正的菲利普胆敢使用的世俗武器的准备。教皇住在阿纳尼,在他丝毫没有怀疑会出现什么危险的时候,他的皇宫和他本人却受到了由一位法国使臣诺加雷的威廉和出身一个高贵但怀有敌对情绪的罗马家族的斯基阿拉&iddot;科隆讷秘密组合的300名骑兵的袭击。红衣主教们都逃走了;阿讷尼的居民被劝改变了原来对待教皇的效忠之心和感激之情;但无所畏惧的卜尼法斯却像古罗马的元老院议员们一样,独自赤手空拳坐在他的椅子上,等待这些高卢人的刀剑加身。一个异邦的敌对分子诺加雷愿意执行他主子的命令:由于科隆讷内部的私愤,他受尽口头的侮辱和殴打;在他被囚禁的3天里,他的生命受到了由于他的顽固态度挑起的愤怒,使他们更额外加之于他的种种折磨的威胁。而他们的奇怪的拖延使得教会的热情追随者赢得了时间,并增添了勇气,把他从罪恶的残暴中救了出来;但他的傲视一切的心却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卜尼法斯在一心要复仇的颠狂中死于罗马。他死后的名声因一些引人注目的贪婪和狂傲的罪恶而受到污损;他那甘当殉教烈士的勇气也不曾使这位教会卫士进入圣徒的行列;他是一个(用当时的编年史的话说)像狐狸般进入,像狮子般统治,像狗一般死去的高大的罪人。他的职位由少有的性情温和的本尼狄克十一世继承。然而他仍将菲利普的邪恶的密使逐出了教会,并将最大的诅咒加之于阿纳尼城及其人民,这一诅咒的影响在迷信者的眼里至今还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