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也:“……滚。”
梁砚不闹了,不知道从哪摸了根牙签在嘴里叼着,他蹲在屋檐下,伸手接雨,接了一手湿的扬手甩在周家也脸上。
周家也一掌把他劈进雨里,“你给老子等着!下次泼你一头红油漆!你也给我剃了!”
梁砚淋了雨也不在乎,抬手把瞬间淋湿的头发耙到脑后,露出逛街的额头和优越吸睛的面孔。
雨水砸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睫毛都被雨水淋得成缕。
“你是染红的,油漆能洗掉好吗傻逼。”
周家也懒地理他,正要转身离开时,手机忽然响了。
旁边梁砚调侃,“女朋友啊?”
周家也掀唇让他滚,接通没一分钟,脸色突然变了,紧接着抓住梁砚的手就往雨里跑。
淋雨和迎着雨跑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今天的雨大,梁砚被砸得眼疼,甩开周家也的手问他发什么疯。
周家也脸色难看得不行,“我看你才要疯了,咱姐来接你了你知道么!”
几乎是同一秒,头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梁砚的眼睛,也把他的脸照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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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有时候都会选择性忘记那些画面,但是好像越是逃避,深夜梦魇里就越要清晰地送到你面前。
他看着角落里已经完全傻掉的梁诩墨,好久都迈不了一步。
他不敢靠近。
直到周家也骂了一声操他妈的,梁砚才恍惚了一下,他手脚都冰冷到骨髓里,肌肤上的汗毛像一片逆鳞。
他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吐出来一个字:“姐……”
他跪在梁诩墨面前,脊椎像被压弯的钢筋,头也完全低下。
他没有脸再看梁诩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再叫梁诩墨一声姐。
他沉默着,把外套脱了,面对面罩进梁诩墨怀里。
几乎是两个人相碰的同时,梁诩墨才爆发出令人耳鸣的哭声,她抱着梁砚,哭得撕心裂肺,她哭着求他带她回家。
梁砚感觉自己几乎要咬死牙齿,他脖子青筋一片,“姐,我去——”
“你不准去!”梁诩墨死死抓住梁砚的手臂,指甲几乎扎进他皮肤里,她恳求他,“不要去,不要去好不好?我们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梁砚,带姐姐回家,带姐姐回家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