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磅?﹂我问:﹁你掉磅啦?﹂
她脸红了。﹁我想减肥了,怎么样?﹂她说:﹁我已经开始节食了。﹂
﹁最近还听见你说是一百六十五磅。﹂我说。
﹁滚你的蛋!﹂她说:﹁这个人来的时候,不要乱跑。他对我们至少有几千块大洋的差别,不要老没有金钱观念。看你的样子大概才和一个兔眼马子吃完早餐,说不定晚上已经约好||﹂
﹁你说这个人十点半再来?﹂我打断她的话。
她看看表,﹁还有一刻钟。﹂她说着转身,门在她身后砰然碰上。
我向卜爱茜说:﹁好,一日之计在于晨。﹂
﹁哇!你刚才没有见到。﹂爱茜说:﹁她怕那个大油矿生意从我们手中溜走,把电话线烧红了在找你。﹂
﹁是个什么案子,你知道吗?﹂
﹁我想只是她嗅到了油味,那就是我们的白莎。﹂
我走回自己办公室,桌上信件爱茜都已拆开看过,大部分都是常见的,有的向我们要数据,有的告诉我们毫无价值的事,有的要介绍我们大案子但先要介绍费,等等。
最多只有两封须要回信,我把这两封信拿出来,其它统统塞进废纸篓里。
﹁你有空把这两封信回一回。﹂我告诉卜爱茜。
﹁有什么特别要写在回信里的吗?﹂
﹁你看当怎么回,就怎么回。﹂我说。
桌上电铃像火烧眉毛一样响起。我看看表,十点二十八分。
﹁他还满准时的。﹂我说。
﹁有机会就给我弄个油井,唐诺。﹂爱茜说。
﹁可以。﹂我说:﹁我给你弄两个。白莎反正只要一个就够了。﹂
我走向白莎办公室。第二章
这男人看起来全身都有德州的戳记。他有个大下巴、高颧骨,宽而有决断的嘴、灰色稳定的眼和刷子似的眉毛。他穿了一双新的牛仔靴,腰里是条宽皮带,有个很大银制的皮带扣。一顶大帽子,足有五加仑水的容量。
白莎笑得像个寡妇||正在介绍自己及她的女儿给一位百万富翁。
﹁高先生,﹂她说:﹁我希望你能和赖唐诺多亲近亲近。唐诺是小了点,但他很有脑筋。他只要开始办案,就会死咬不放,有时他被打得惨一点,但他从不放弃,对不对,唐诺?﹂
我不理她的问题,只是向高先生伸只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