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这天下非三样不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难测,地利共有,唯有人和是我们致胜的最后一途,现在垣国虽未内外交困,但良臣群贬,忠将难寻,蛮人蠢蠢欲动,外戚把持朝政,再等一年半载,终会将垣国变得四分五裂,他们有军队却无谋士与将军,国库尚满也耐不住冗官奢靡,民众已开始因重税不满,这些缺憾未全然暴露,却个个致命。”
“三皇子自十三岁开始涉足朝政,在朝堂中美名尚存,那些支持他的臣民被屠者众,但仍有许多散落在全国,尤以边关居多,而边关恰是皇城最难控之处,当中以长庭、燕门、留雁三关最重,这三关当中乔家镇过长庭,留存将士仍记乔家军之威,留雁现在宋家把控抗击卑人,燕门以李家为守,燕门王又与李家世代交好共护燕门,您是三皇子亲人,这个时候最能帮上三皇子的唯有您了。”
“边关虽困,但因外戚朝中排挤,不少有才之人来此,也可说得上是人才济济,现在我们最好的方法不是直上朝堂与外戚对峙,而是在外围,在他们鞭长不及之处存蓄力量,一点一点剪掉他们的爪牙,待他们大梦惊觉之时一举攻破,加上镇国将军的离去让外族蠢动,在边关也好抗击外族,以免节外生枝。”
燕门王定定看着褚淮:“这是瑜瑄说的?”
“是,自外戚开始分割朝权之时,三皇子就已经在谋划了。”
“啪!”
燕门王猛一拍手边的桌子,那死物登时粉碎。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在谋反!你现在说的这些就是在诱我谋反!瑜瑄难道如此歹毒,要我这个亲舅舅当千古罪人!”
“现在燕门王不帮我们难道就不会当千古罪人到时垣国灭亡,每一个人都是千古罪人!”
“你说什么!”
“我说的句句肺腑,哪句燕门王听不清楚直接指出来,我大声再给您说一遍!”
褚淮直挺挺跪着,眼神中的华光在灯火下跃动不止。
燕门王也这么看着褚淮,看这个本当被他吓得瑟瑟的年轻人此般不屈。
“你们这是在谋反。”燕门王缓了缓,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又重复了一遍。
“若是顺应天下大势,为人民谋途,何以谓之反。”
“叛君,就是谋反。”
“那为昏君叛天下如何解之。”
“强词夺理!”
“无民何来君,尽忠何来反,这天下若没了,连国与朝都不复存在,这古往今来,凡逆天下大势者胡不灭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三皇子只是不想让垣国重走旧时荒唐路。”
“我们这些人自然可以置身事外,逍遥一场,大梦一场,看这政权更迭再换新君,但当午夜旧梦,再想那盛世强国,怎能不心伤垂泪既有能力救家国于危难,如何能坐视不管。”
褚淮施了一礼:“还请燕门王认真思量,昏君误国,奸佞当道,国在家在,国亡家亡,天下百姓陷于水火,无人救之便只有青史为后人鉴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