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褚淮自言自语,他一直自以为了解乔逐衡,仿佛这人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谁知相处越久越是看不透。
褚淮不喜凭空乱想,但现在乔逐衡的反常举动很难不不让他心烦,表面看着没什么事心里其实早乱成一锅粥。
当局者迷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褚淮生出几分无助的情绪,早该知道这世上唯有人心难以琢磨,自己却还是落入这个陷阱。
值完勤褚淮磨磨蹭蹭不太想回去,秦一铲在外面忙着探皇陵,药罐儿则上山下山给二夫人找产后养身子的药,整个屋里除了下面躺着一具梆硬的尸体只剩下乔逐衡和褚淮。
开始的沉默不算什么,随着时间推移满屋死寂,好像屋里躺了三个死人一样,那才是最让人压抑的,简直让褚淮喘不过气。
以前乔逐衡闹情绪也不是这样的啊,褚淮想不出所以然,进屋看人背对着自己躺着更郁闷。
褚淮抱臂在床上又想了许久,捋了半天思路突然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辫小辫儿!
这事太小了,只是寻常一日的一个小小插曲,褚淮压根没想过这事,不过也是从那之后乔逐衡的情绪一直不对。
不应该啊,褚淮捂住脸,乔逐衡不会这么小心眼吧,何况自己也道歉了,还是乔逐衡有起床气?
褚淮越想脑袋越疼:“乔将军。”这事非得整明白不可。
“怎么了?”乔逐衡回答得挺快。
“之前在你睡觉的时候开你玩笑很抱歉,你别放在心上。”
乔逐衡默了片刻:“没关系,我也没放在心上。”
“那你这两天为什么老避着我?是我做错了其他什么事吗?”
褚淮寻常说话七拐八拐让人摸不到点,鲜少这么直白。
“……没有。”乔逐衡的声音明显低沉下来。
“还是你碰上什么烦心事”
乔逐衡不吭声,褚淮等了半天没有回答索性跳下床,探头在乔逐衡床边:“乔将军?”
今天就算烦死乔逐衡,也要把这乱七八糟恼人的事搞清楚。
听声音近在咫尺,乔逐衡蜷缩了一下身体:“你什么都没做错,我也没遇上什么烦心事,我只是想尽快解决这里的事之后回去。”
这句话敷衍得太明显,褚淮又变着花样问了好几遍,乔逐衡不是沉默就是打太极,让人根本撬不出什么。
看乔逐衡这样褚淮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闷闷得:“算了,我这样问其实也挺烦,我先出去看看,你要是有其他什么事……再来找我。”
听见开门关门声,乔逐衡猛得把自己蒙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