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杜睿禹忍住寒冷伸出手摸了摸它,冰冷的毛和周围的温度别无二致。
听着耳边微乎其微的叫声,他那本就少的可怜又不知道丢到哪个旮旯的恻隐之心,竟冒了出来。
&ldo;算你命大。&rdo;
三间瓦房,一处院子,是从他爷爷那辈子传下来的,现在到了他爸爸手里。也是杜睿禹住了十七年的地方。
&ldo;你怀里抱的什么?&rdo;一道算得上尖锐的声音让杜睿禹止住了脚步。李月红,他的继母正站在门口,即便不看她,也知道那是怎样一副嘴脸,尖酸刻薄、咄咄逼人。从小便是如此。
杜睿禹紧了紧手臂,&ldo;猫。&rdo;
&ldo;猫这种东西养不熟的,再说野猫多脏啊。快扔了吧。&rdo;
听着李月红一反常态,如此温柔的话,杜睿禹默不作声,视线转向了她身后的男人‐‐杜广风,他的亲爸。
如果李月红对他友善了,那不是她转性了,而是他爸回来了。这是杜睿禹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ldo;小禹回来了!&rdo;男人上身披着一件棉衣,下身是一条线裤。看样子是睡下又起来的,见到他,亲切的叫了一句。
杜睿禹难道有了丝笑模样,&ldo;爸。&rdo;
&ldo;诶。&rdo;杜广风应了句,&ldo;赶紧进屋,这大冷天一会冻感冒了!&rdo;
杜睿禹没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猫。似在等着什么。
无声的较量,开口的那个先输。
&ldo;行了。&rdo;李月红压下心里的火气,摆了摆手,扭身回了屋。
进门是一道走廊,直通到后面的厨房。东屋是一家之主杜广风和李月红住的。西屋,他还有个弟弟‐‐杜睿麟,那是他的地盘。至于杜睿禹,他住厨房,那里有一间储物间,现在是他的房间。巴掌大的地方,说十平米都算抬举它了只能容下一张床,一张桌子。
打开灯,杜睿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猫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末了,得出两字‐‐&ldo;真丑。&rdo;
至于怎么个丑法‐‐这个有点难以描述。黑白黄,三种毛色杂乱无章的交错在它的身上,没有任何美观可言。唯一能入眼的也就只有那四只白爪子了!
许是生气被说丑,又或者被拎着前爪下半身悬空的姿势不舒服。
杜睿禹感觉到它的挣扎,遂把它放在床上,他活的糙,流浪猫也糙,没人会在乎细菌不细菌的。
一猫一人,&lso;对视&rso;了许久。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没瞪出个所以然来。
废话!物种不同,怎么沟通。
&ldo;你倒是不怕生。&rdo;杜睿禹把书包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猫,丑的极致就是滑稽,这猫,竟无端生出一些可爱‐‐丑的可爱。
&ldo;看你这样子,也算只成年猫了。&rdo;古有对牛弹琴,今有&lso;对猫说话&rso;,杜睿禹摸着它的毛,还是凉的冰手,&ldo;饿了吧。&rdo;
终于,一直作&lso;农民揣&rso;的猫咪有了反应,动了动耳朵,金色的猫眼&lso;看了&rso;杜睿禹一眼。
‐‐你看着办吧!
杜睿禹气结,冰冷的眼目有了丝温度,抬手坏心地把它头上的毛揉的一团糟,&ldo;流浪也流浪的这么高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