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歌感激地望向元阙,突然察觉到,这个男人好像接受了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并且在默默纵容自己按以前的习俗生活。
大夫很快来了。一番诊治,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的确确是在雪地里受了凉、感染了风寒。
曲皇后送来的药材立刻就派上了用场。喝药时,贝安歌想哭,装什么病,装着装着,就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可这古代的医学到底不是那么发达,药材再名贵,也不如女明星的世界里挂个盐水降个体温来得快。
而且良药苦口啊。一碗药喝下去,贝安歌可怜巴巴:“我想吃糖……”
将军府没有小孩,也就没有糖果,好在还有待客的蜜饯。妙意拿了好多蜜饯果子,都堆在夫人床头的小柜上,就怕夫人不够甜。
晚上,两个丫鬟期期艾艾半天,看着元阙那张死神脸,鼓起勇气问:“将军,今晚夫人怕是睡不好,要不……奴婢们值夜吧?”
元阙想都没想,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两丫鬟傻眼。顿时开始心疼夫人。
夫人还生病的哇,就算半夜不用吃药,但总要喝个水啊、起个夜啊,将军确定你晚上可以照顾?
而且夫人生病,晚上肯定经常翻身,确定不会打扰到将军休息?
但是看着元阙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两丫鬟谁也不敢再开口,只得和夫人依依惜别,出了卧房,回到外间的后厢待着去了。
终于没人了,元阙松了口气。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在人前跟贝安歌相处,亲近了不自在,疏远了也不自在,横竖就是一个不自在。还是两个人的世界比较自在。
元阙起身搬了一张宽躺椅,往床前一放。先前屋子里还有人,他就已经暗暗打量好,看中了这张平常贝安歌用来躺着小憩的宽躺椅,眼下往床前一放,高短合适,躺下也能瞧见床上贝安歌的动静。
贝安歌喝了药,情形比先前好了些,侧卧在床上、无力地望着元阙。
“夫君晚上睡这个,不舒服的。”
“打仗时候土丘泥地都睡得,没这么讲究。”
“夫君对我真好。”
“皇后药都送来了,你不赶紧痊愈,我没法跟皇后交代。”
害,这人,又把天聊死了。说几句甜言蜜语会死啊。
继续攻击。
“夫君能给我拿个软枕吗?”贝安歌又柔柔地问。
这有什么不能。元阙环顾卧房内,一眼望见那张宽榻上两个座垫,两个扶手软枕,当即就决定过去拿。